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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这种话嘛。”

“那我说,戴了就是我的木卫一了。”

木星的卫星吗?大概是我和沈槿名字里都有木字旁所以是木星。我听说过木卫一环境特别恶劣,和我的原生家庭差不多,莫名其妙的契合。

“我知道书本上没讲过。木卫一是木星最大的卫星。木星强大的引力不断撕扯着木卫一,让它的地质活动很难快速稳定下来,呈现一个非常活跃的状态。多像我们啊……我的存在让你比以前还活泼。”理工女沈槿的专属浪漫比喻的很贴切,可能在她看来是让给予更有意义。“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做人嘛,除了健康,开心最重要。认识你之后,看你一点点变优秀,我就很开心,盏盏,我们一起往上走好不好?”

我想到了昨天的梦,反复警示我留住沈槿,在她热切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我能变好,你能开心,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嘛。你不嫌弃我给你添麻烦我就很感动啦。”

她的苦难像是极点上仅存的昼夜交替,除了极昼就是没有光亮的极夜。我何尝不愿意成为极夜里的一盏小灯为她带去光亮呢?

“冰雪大世界是去不成了。你还有什么别的我能帮你实现的愿望?”

我思忖良久,说到:“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好不好?他总是欺负你……”

“哪里看出来的?”

“那天在医院我看见你脖子上的指印了,他肯定是用力掐你才会印的那么深。家暴女人的男人是最留不得的,我不想你变得和我妈一样。”

“我看电视做事不专心才搞成这样。”沈槿说这话时没直视我的眼睛,目光扫着床单,我判断她在撒谎,啧,做了什么事啊,我做数学题时都没有这么急切地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即使他是胡爷爷的儿子,你的丈夫,爷爷得意的学生,我还是不大喜欢他这个人。在医院他对我凶巴巴的,叫立夏送我回家。明明是他害你命悬一线的,他找人收拾烂摊子,毫无诚意……最主要的是对你哪哪儿都不好。”我茶里茶气地细数狗男人的罪状,用天真烂漫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沈槿看我一本正经地告状,闷笑个不停,还揉着肚子说笑的太用力扯得伤口疼。

“巧了,赵立夏也不喜欢他。盏盏,你是小朋友,好好学习,天天开心,不用管大人的事。他对我好不好还不是我说了算,我都不在乎了,你干嘛较真呢。”

“因为我喜欢你啊。”模拟了八百个和沈槿说这句话的情景,偏偏没有现在这种被话噎住的。我底气不足,说这话时声音极小,估计沈槿没听见,还有机会后悔。

“啊?”

我怕沈槿觉得是变态之类的,下决心把话说完,“你在身边的时候很安心,我身边从来都没有这种可以依靠的大人。我不希望喜欢人不开心。”说完这话我感觉自己红了眼圈,鼻子酸酸的,自我感动的够呛。

沈槿捧起我的脸蹭了蹭,鼻尖相触的一刻界限变得模糊,她夺得了我的管辖权。目光上移,试图从眼睛里看出她的心情——克制、喜爱、不甘各种情绪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占主导。她呼吸一滞,说到:“我知道啊,我也喜欢你。所以我在成为更好的大人,不能辜负你的喜欢嘛。有你陪着,我心情就好,比如现在。”

就这样被她抱着,直至她胳膊乏了松开。我后背的肌肉僵硬着,蒙了层细细的汗。不是我表达的意思但亲密接触了,我应该高兴还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