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老公连忙说,“别说这种话了。都是关心学妹大家才来这的,等她出来再说。”
主任没好眼神瞪了她老公,“景枫,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沈槿终于被推了出来。我扑上去看她,惨白的脸,紧闭着眼睛,还皱着眉头。看见这一幕我的心被反复拉扯,我差点失去这个我最信任的大人,一个没憋住眼泪顺着下巴滴到了羽绒服上。
“嗨嗨,黎景枫别哭了。你这样不怕沈槿睁眼睛被吓到?”主任说着,掏出纸巾擦我不值钱的眼泪。
回病房路上我走路不稳,一直发抖,主任拉着我的手安抚我,“害怕吗?一会儿你和我丈夫在外面等着不要进去。”
“没有……沈沈做了全麻肯定很疼,我好想替她疼。”我清楚记得哥哥做的手术也是全麻,交给死神半条命才醒,吸气儿都疼,从那时到现在他再也没活泼过。
大人们一副“还是个小孩”的表情,丝毫不把我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放心上。沈槿柔柔弱弱根本经不起麻醉退去后的撕裂感,我想和她交换身体忍受巨大痛苦,痊愈过后再换回来,总比现在无力感灭顶要好得多。
我趴在门口看,她躺到病床上又是氧气罩又是心电监测仪,勾起了我不好的回忆。护士嘱咐着什么我听了个大概,她身上插了一堆管子我不敢看,于是背过身去。
命运为什么对我喜欢的人这么残忍?
我站得远远的听着大人们嘘寒问暖。隐约听到了个词叫“黄体破裂”,悄悄搜索,又结合她丈夫的愧疚,我一下子明白了原因,瞬间面红耳赤。治疗还分两种,沈槿这种做了手术的是十分严重的。
术后两小时不能睡觉,沈槿被叫醒。我听见她微弱的回应心中的石头才算落地。她老公攥着她的手,一个劲道歉,我推测这愧疚和她老公没接到电话有关。
“黎景枫,小槿叫你。”主任叫我,我终于有机会趴在的病床前好好看着沈槿。
“盏盏,你又哭了。丢不丢人啊。”她气息很微弱,我费好大力气捕捉到轻飘飘的话,憋回去的眼泪又要决堤。
“我真的好怕失去你……”
“对不起,放了你鸽子。”她拉住我,指尖冰凉的,我两只手伸上去给她捂手,跟零下三十度在室外捂冰块一个感受。
“这时候你还道什么歉?我不怪你,你没事就好。”她憔悴的样子完全让人生不起气:目光涣散,嘴唇发白,白皙脖子上红色的指印清晰无比,我很容易联想到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沈槿的美貌会让人对她不由自主的怜惜,就算没有爱情也不至于下狠手把沈槿折磨成这样。他定是不服气自己断子绝孙才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狗男人正虚伪地看着仪器,我根本没有身份没有理由去和他算账。
我眼泪像断了线的小珍珠啪嗒啪嗒滴在她的手边。“你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