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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珏帮忙扶着人把人弄走,齐雪尤也累了离开了,桃椿收拾这一桌狼藉送去炊事班清洗,屋内顿时只剩苏以寒和沈域。

两人都没沾酒,都因伤病不能饮酒。

“沈域,你别在众目睽睽下说那种话了。”苏以寒抿了抿唇,他这般明目张胆,将来怎么收场。

沈域以后会娶妻生子的,他不管不顾,将来他不管娶了谁,背后都有人来戳起这一段往事来,于沈域不好,于未来的沈夫人也不好。

沈域懂她话中之意,邪气一笑,狂妄又潇洒:

“苏以寒,我只在意当下,不想管未来如何。”

“只要没打扰到你……”沈域慢慢走近她,眸底闪烁着光粒,语气温和:

“我想世人皆知我对你的心意。”

遮遮掩掩不是他的性情,遮遮掩掩更不是苏以寒所喜爱的。

“当下……”苏以寒喃喃出声,她不是那种磨叽的性格,不想稀里糊涂的让两人的关系在这样僵持下去,她挑明了告诉沈域:

“沈域,我活不了几年了。”

“那又怎样。”沈域直面这个问题,没安抚她,没说那些充斥着希望的话,就这个问题而言,他坦坦荡荡:

“忘忧,我从前从来不敢奢望娶妻生子,因为我在西北,因为我在边关,随时会丧命于此,我不知道意外何时会降临,兴许我比你还要先逝去。”

他喊她的名字:

“苏以寒,你心中可对我有情意存在?若有,那便不要去管以后如何。”

——

沈域离开了,苏以寒给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

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勇气。

沈域一向尊重她,没逼迫她,只是说会“等她”

她睡不着了,苏以寒从床上爬了起来,拿了沈域给她的钥匙,去找了被关押的南宫迁。

南宫迁被锁着关押在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囚笼,这儿很久都没关押犯人了,苏以寒的裙摆沾过地上的灰尘。

牢狱里守着的战士们看到她来了,顿时清醒:

“苏小姐怎么过来了。”

“审讯南宫迁点事。”苏以寒微微颔首:“诸位不必跟进去。”

“是。”

诸位并不担心,南宫迁被锁牢固了不怕他伤害苏以寒。

也并不担心苏以寒深夜来这无人陪伴会害怕。

诏狱是苏大人所掌管的地儿,她定然去过诏狱,去过诏狱的人怎可能害怕这儿。

四周有烛火燃着,南宫迁四肢都被捆绑住了,他低着头,头发毛毛躁躁的披着披在身前,身上还有沈域与他打斗时残留的伤。

苏以寒不自觉的浮现沈域脱衣后那满身的鞭子伤痕和惨白的脸色,以及有去无回被他焚烧的战士们。

怒意一点一点窜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