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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沈域没伸手抱她,即便他现在很想抱抱她,但他身上湿哒哒的,以及外边天寒地冻,会冷到她。

苏以寒看他面色苍白,想抬手摸摸他额间的温度。

沈域误会了,以为她要摸身上,于是微微躲闪。

“躲什么?”

苏以寒微微眯着眸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想到什么,她问:

“受伤了?”

沈域沉默不语。

苏以寒直接上手,除了冰冰凉凉以外,手再松开时,沾了一手的血。

血原本就是半凝固的状态,久了成了红黑色,而今再次泡水,微微的融了。

苏以寒望着手心沾的那一团血,又抬眼见他一脸惨白。

她慢吞吞的把视线挪向船那边的南宫迁,苏以寒微微勾起唇,朝着南宫迁抬了抬下巴:

“等着。”

她吐字清晰,没有滔天怒意的大吼。更没绝望到嘶声裂肺,她只是淡淡的丢给他两个字。

南宫迁清楚的将苏以寒眼底的晦暗神色扫入。

沈域已逃,苏以寒带着人来接他离开,如果不是沈域受伤,南宫迁不怀疑那变态的少女能在这将他头按到水里生生腻死。

变态最怕遇到比他更变态的。

南宫迁眼睁睁的看着沈域上了苏以寒的马车,一点一点行驶远去。

“殿下,那人怎么办。”

他说的是派去的细作。

那细作面目全非,一路被拖着来,脸,身上,被地上的石子给拖的一路血水,已经断了呼吸。

南宫迁:“随便找个乱葬岗丢过去。”

废物,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找了出来。

“是。”

——

马车上,常常备着药物,以防苏以寒出现意外。

苏以寒冷着脸:“自己脱。”

既已被发现,沈域可怜兮兮的望着苏以寒,想方设法的看怎么样才能少挨冷眼:

“疼,不能自己脱。”

狄元辛在外驾马,闻言,悠悠的来了一句:

“将军刚刚在水中不是还游得挺欢的吗?”

被打趣的沈域似是恼羞成怒的怼了他一句:

“那刚刚力全用完了嘛!”

沈域这服软的表情和语气看的苏以寒一阵愉悦,她冷冷的朝着狄元辛道:

“狄元辛,再乱听我割了你的耳朵。”

狄元辛憋屈的把耳朵堵上,在心底腹诽:狼狈为奸!夫唱妇随!

苏以寒伸手,给他脱衣裳,没有粗暴的直接扯,以免牵扯到他的伤口。

苏以寒难得的眉眼认真的慢吞吞的解着衣裳。

衣裳从肩脱落,昏暗的灯笼的光照在他肌肤上。

上半身一丝不挂,上面布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最令人生气的还是新的鞭子抽打在身上的伤痕,没有任何处理,血黏在身上,黏在伤口上,没有消毒,有的甚至起了难看难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