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扶炫一声惨叫,抱着他的掌上明珠扶乐瑜,单脚站立十分没甚形象地连连跳了几跳,“扶萱,你给我等着!”
“啊……”
扶炫话落,扶萱就捧着肚子弯腰低低地呼了一声痛。
这一下,扶炫也顾不得再跳了,一个大步迈到扶萱跟前,急声:“怎么了?”
扶萱忍了忍,嘴角压了又压,到底没再继续作弄人,抬起目露狡黠的得意笑脸道:“孩子们突然动了下。”
扶炫:“你……”
他亮眸愤怒一瞪她,扯了扯嘴角,却还是将手背挨靠上了扶萱的肚子。
几步远观望着二人动静的谢六郎这才迤迤然行来,一手搂住扶萱腰侧,一手落在她肚子上感知动静,带妻子去与家人一起用膳。
当日夜间,被扶炫打断的事儿自然还是被郎君哄着骗着给完成了。不止如此,这位郎君“久旱逢甘霖”,眼冒绿光、热情不已不说,还使心机哄地扶萱应了个特殊要求。
结果自不必多说,扶萱事后又羞又享受地窝在谢湛怀中,媚眼如丝,提醒人道:“夫君,上元节同我出门看灯,就穿那身白色衣裙罢。”
太和七年正月十五,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再临一次花灯盛宴,比之去年中秋节那日的心向神往,这回的谢六郎可谓满心皆是抗拒。然妻子百般娇媚,千般请求,已作了的承诺之事亦不可不行,他到底还是割舍下颜面,着一身女装行走街头,以哄自己的娇妻。
故而,这日在建康城中便出现了一个奇景——
一赤一白、一高一矮两位戴着面帘的女郎牵手行走在璀璨辉煌的花灯之中。着赤色披风的娇小女郎腹部高隆,乃是一位孕妇,她依偎着的白衣女郎清瘦高挑,眉目清冷,气质冷艳,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像一仙鹤至世间,不沾人间烟火气息。
两人虽然被面帘遮了半张脸,亦可观出双双皆是眉如墨画、眸光潋滟,是一对一水、一火般气质的绝色佳人,引得过往郎君们纷纷观望、跟随。
二人戴着面帘,更多了一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比不戴面帘更惹人注目、勾人探求,谢湛专拉着扶萱往人少的地方走,可无论去哪,四周郎君们灼热的视线都打在二人,尤其是在“她”身上,毕竟“她”身旁的乃是一孕妇,显而易见已许了人家。
扶萱被他拉着躲躲藏藏,时急时慢地在人群中间胡乱窜,毫无观灯的从容,心里却是十分满足。往前在家里她夫君曾穿过一回舞衣,却因那绡纱太透而实在有碍观瞻,今日一身正儿八经的女装在身,才真正透出一种极致的冷艳,美极、雅极,让人见之忘俗。
二人行地急了些,有风吹来,轻轻吹起面帘,露出二位女郎面颊的“冰山一角”,追随着的郎君们心间一漏,大胆些的上前与谢湛搭腔——
“不知这位女郎是何家人士?好似不曾在建康城见过。”
“仪姿如此挺拔高挑,该是周家那荆州回来的三女郎罢,不知我所说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