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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岳家——扶家也是风头正劲。

先有皇家公主下嫁个区区秘书郎,再有圣人赐婚国子学鼎鼎大儒之女予南郡公,再加之南郡公今年一举将出尔反尔的柔然国打成了大梁附属国,这一场战事后大梁得柔然国上贡的贡品无数,扶家再度成为焦点家族。

除却扶炫,别的郎君们也不甘落后,表现地可圈可点。扶潇、扶谦因科举考试表现优异而重新入仕,扶连、扶佑本是穆安帝亲外甥,如今年龄够了后,便被安排进了朝中任职。

谢、扶这因姻亲连接起来的两家,一代表世家,一代表新士族,皆不容人小觑。

已卸下所有官职的谢家前家主谢渊对此喜闻乐见。

他心中满意自家六郎的能力和眼光,赞其能真正独当一面,不负他重托,可保住、发展谢家家业;也叹其眼光独到,结亲的人家虽是区区新士族,但家族行事不拘一格,能有大作为。欣慰之余,他一身轻松,一心准备着与他的好友王成逸外出远游。

谢渊这般轻松自在,他那继续操持着庞大的家宅的内务事的夫人可不如他这般潇洒。

别的不说,就“听风苑”那一处,近日就让她的火气愈加往上窜了些。

据下人所禀,那“听风苑”夜里的动静每日不小,常要上几回水,夫妻间琴瑟和鸣自然是好事,但却有一点异乎寻常,便是那院里似乎汤药不断。

联想到新妇进门第一日她才提点过“莲子”之事,第二日那儿媳妇就喝上了避子汤,谢夫人搁下手中凉茶,朝谢渊道:“你出发之前,提点下六郎罢,眼瞧着就要二十有五,膝下却是无有一儿半女,这可不是个事儿!往前你是他这个年纪时,咱们可都有三郎了,如今他任这一家主君,岂能不重视子嗣?”

谢渊喝茶的动作一顿。

子嗣这样的内宅之事向来是女眷操持,往前若非他妻子执意要干涉谢湛的婚事,闹地母子不合甚至剑拔弩张,他才懒得出面去干涉。如今他虽是卸了官职,算是无所事事,但好歹身为一个男人,并不想将手伸太长,去干涉小夫妻间的这些事。

谢渊捋起胡子,宽慰谢夫人道:“你以为他当真要过继兄弟的子女不成?不会的,瞧着罢,不时便会生的。他如今才成婚月余,你急个甚?”

谢夫人心想,就二人一直在避子,且用这般伤身子的方式,别说月余,年余都不会有半个孙子的影子。

她心中苦闷,又不好直接说那打探到的避子汤的事,恨瞪了眼谢渊,“谁能料到他中途去上了个战场?亲事已然拖了又拖不说,差些将我半条命都给吓没了,如今既已平安归来,又成了婚,自然要将子嗣之事提上日程。叫你去说,你就去说一嘴又如何?他要是能听进去我的话,早就子女绕膝了,用得着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