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啄了啄她的鼻尖,“可以继续了么?”
扶萱心情美美,她千娇百媚地看他,没甚抵抗力地点了点头,“嗯!”
听闻内里有模模糊糊的对话之声,看不见二人当下情形,石清自以为自家公子得了空,遂在外大声禀报:“公子,周公子求见。”
谢湛微一顿。
而后只回石清道:“给他取坛好酒。”
谢湛终于从床榻上起身,穿戴衣裳,出现在书房时,周悦正皱眉倚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望着庭中密密麻麻不住的雨线。
谢湛看了眼尚未开启的酒坛,玩笑道:“周青毓今日吃错了什么药不成,我的酒都瞧不上了。”
周阅转头看他,冷不丁看到谢湛仪态风流,眼尾餍足的春色犹存,不觉怔住片刻。
谢湛穿地随意,中衣外的外袍虚虚披着,胸脯上的箭伤和脖颈上的痕迹若隐若现,混迹花丛经验丰富的周阅一看就知方才好友被人如何对待。
周阅“啧”一声,好奇道:“是她?”
谢湛摸了下自己身前的印子,给了周阅一个“还能是谁”的表情。
看着一向清冷的好友目中含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周阅了然地又“啧”了声,这才与谢湛对坐,看他煮茶。
谢湛此人本性虽清冷,开口话语也毒,但真见到他一副遇万事皆能从容淡定的模样,便会觉得自己的难题于他而言或许不过小事一桩。更何况,客观上,他还当真有这个本事。
周阅本是慌乱的心跳,渐渐平缓了下来,他感叹道:“替你高兴。能遇见你真心喜爱的,当真不易。”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周阅对谢湛的挑剔深有感触。性子太软太温和的女郎,于骨子里大胆的谢长珩而言,并无多少挑战,即使他看得上几眼,也不会喜欢地长久。娴雅大方的那款么,当他的妻子替他打理家宅最佳,处出有红颜知己的心心相通的味道,那也不能够。
他就喜欢桀骜不驯的,但又不能桀骜到眼里没他,总之是一种并不好把握的度,恰好能制得住他,又能被他制住的。
谢湛笑回:“天意。”
他朝周阅递了杯茶,开门见山问:“寻我何事?可是你周家有人不开眼,这回跟着王家的,在城里闹事了?”
周阅一怔。
他没想到自己这位好友心如明镜到此地步,周阅失语地笑笑,“被你猜中了。”
周阅三言两语将自家兄长被人怂恿着做的糊涂事讲了一番,期待地看向谢湛,“长珩,你可有法子?他不过一时冲动罢了,当真并非是要反圣人。”
谢湛神色微顿,掀眸看向对面外人看来潇洒风流,实则不过是为了兄弟和睦放弃争权的青年郎君,他正色道:“周青毓,这可是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