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乌发如绸,铺展开来的发稍散在水中,俊眉英挺,眼睫长密,鼻梁高挺,唇如朱丹,颚若削出,整个面部因热气熏潮,似冷玉笼罩薄雾,多了许多温润。
潮氲面上的水汽聚集大了后,变成水滴,由下颚滑落,路过高凸的喉结,往线条流畅的胸膛上去。再往下,水波摇摇曳曳,便有些朦朦胧胧。但影影绰绰中,尚且也能看清大致轮廓:劲瘦的腰腹,虚虚幻幻的乌泱泱处……
扶萱微顿。
算了,当下要想瞧真切,着实困难。总之……知其伟岸姿雄就是了。
她眼神又调了个头,往水上部分看去。在他白净的身前,那个她几日前曾涂过的药的伤有些突兀,扶萱思忖着它被湿气熏蒸会不会有碍,便就伸手轻轻戳了下结痂处。
扶萱兀自点头,自己低低喃声:“还算硬实。”
扶萱原本并未多想,打量和话语皆是正儿八经,然,这形容那伤痂的四个字当下一出口,她便不由觉得仿佛自己是在意有所指一般,毕竟,她指尖停留之处比较特殊。
扶萱的正儿八经变地摇摇欲坠,目光落在伤口旁边的地盘,愈发想趁谢湛睡地如此安然,不会知她的小动作事时,去验证自己方才那一语双关似的话中真假。
如此想着,她就将指腹移出了结痂处,在鼓出之处轻轻摁了摁。
实实的触感让扶萱心中喟叹了一番当真男女有别。而他流畅的线条,白净的肌肤,皆让人想到精雕玉琢。扶萱一边心中赞美着未婚夫美色惑人,一边似寻到一个有趣的玩具般,渐渐沉迷于用手指去探索谢湛与自个的不同之处。
胸堂、锁骨、下颚、胳膊……
她在谢湛身上点了又点,摁了又摁。
她玩兴正浓,倏尔,一声轻笑从她耳侧传来,“我往前难道是没给你机会打量么?竟让你趁我睡着时才来摸索。可这般云里雾里的,我还大半部分都在水中,你岂不是看不真切?”
扶萱美眸微瞠。
她动作顿住,手指立即要缩回去,却被谢湛眼疾手快地捉住,就这么被迫整个掌心贴上了他的心口。
“你,你……”扶萱始终没你出个所以然。
谢湛眉梢眼角都是戏弄,“既然探索,岂能浅尝辄止?来,我带你寻觅别的。”
他说着话,拉着扶萱的手一路向下摁,往深水之中扯去。
眼睁睁看着自个衣裳的袖口即将入水,扶萱急地高声拒绝:“不、不,我不要寻觅什么别的了!你别拉我,我就这一套衣裳,你别给我弄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