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往上,出现一宽阔府邸,一匹疾驰的骏马一路狂奔,直往那气派的大门方向去。
有声响突起,院墙处,早就埋伏着的黑衣人们纷纷探出头来,举起弓箭瞄准了马匹方向。
可不待他们放箭射击,头顶处,便“咻”一声巨响破空,接着,天上突地有一道火光闪现,流火飞散,散落的光芒将四周霎时照地明亮如白昼。
众人来不及思考,就有箭矢从他们前方“咻、咻、咻”地射来,比雨势更密,直穿他们的额心。
院墙处的埋伏被击溃大半,空气短暂地恢复了寂静,只有由远而近的马匹声踏踏作响。
“吁——”
一队人马急停,似暗夜鬼魅,轻而易举地跃进院里。
进入院内,再有一队黑衣人一字排开,提着寒光反射的刀剑武器,见谢湛一行到来,领头的抬手一压,下令攻击。
他动作才出,面色沉肃的谢湛身形已只剩残影,极速向前掠出数丈,将将出鞘的剑凌空一划,快如闪电劈下,收剑时,一排黑衣人脖颈处已喷涌出鲜血,应势而倒。
在对方血液要溅至他玄衣袍摆时,他已后掠出丈远,平稳落地。
以一己之力便将首批严正以待的黑衣人砍杀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黑衣人,见此,谢湛脸色更寒一分。
暗夜里,双方刀剑之声此起彼伏。
都知谢六郎能文能武,知他任职大理寺多年,自然有几分能力,可竟然不知,此人长剑在握时,竟然也比他身侧那位,远近驰名的建康城数一数二的高手,似乎还要厉害几分,可他们来不及赞叹或是遗憾,已成为对手的刀下亡魂。
谢湛体内沸腾着般的血液四窜,心跳声只重不轻,眼底只有燃烧着的怒火,透过密织雨幕,目光追随他的利剑,看剑尖一剑一剑刺入来人心脏。
杀到只剩最后一人时,谢湛喊了声“停”。
他的人纷纷退后,夜雨冲刷干净冷芒之上的血迹,他们的长剑像从未拔出过一样,静静回到剑鞘里。
“我的人呢?”
谢湛语调冷淡,不愤怒,无情绪,气势却强大到无以复加,立在他身后诸人之前,却是尤有领着千军万马之感。
黑衣人弯腰捂着腹部,痛苦地道:“晚了。”
谢湛眼中闪过一线寒光,又被他极速收敛,他若有所思,突地道:“放了她,我跟你走。”
他身后的石清和众人流露惊恐神色,谢湛若无其事,开口再重复了一次话语。
他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希望,这是代表扶萱性命无虞的信号。
谢湛极轻地哼了一声,似不屑,似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