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问话后扶萱愣愣地看她,谢夫人暗自冷笑,有些咄咄逼人地冷声再问:“就是我什么?”
扶萱看了看说话的谢夫人,又看了看谢湛,而后突地踮起脚,凑谢湛耳朵上去。
她本就站不稳,这一凑,身子晃了下,便将唇齿凑到了谢湛下颚上,磕地她“嘶”一下呼痛出声。
当着长辈的面亲昵,实在太放荡不堪,谢夫人霎时火冒三丈。
谢湛亦未料到她会忽然凑近,忙就着她的身量,躬下身,问她:“你有话说?”
扶萱终于贴近他耳朵边,问:“她,是你母亲么?”
谢湛点了点头。
扶萱反应了一下,这才懒洋洋地吐了声“哦”。
谢湛担忧她在母亲面前失态,建议道:“你先回去歇息。”
“不用。”
扶萱推开他,像做了重大决定般,深深吐了一口气,而后摇摇晃晃地向前一步,站在谢夫人身前,娇娇憨憨地一笑,突地朝谢夫人施了个礼。
谢夫人不明所以,自上而下打量她,见她晃了晃身子又站直,道:“就是谢夫人啊,跟谢长珩一模一样,朱唇皓齿,美若冠玉,皎若天上皎月,挺如崖边青松,真真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
同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回答猝不及防而来,谢夫人如泥塑般顿在了原地。
怔住的母亲身前,未婚妻模样娇憨,动作迟缓,纵使醉酒,朝母亲说出的话却句句是夸奖,带着十足讨好的意味,谢湛觉得欣慰又好笑,不由轻笑了一声,喃喃问:“是么?”
扶萱打了个酒嗝,“只可惜……”
转折忽来,谢湛吓地一颗心揪紧,笑容顿散,连忙拳头抵唇,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这般明显的提醒,扶萱就是醉了也明白他要她闭嘴的意思,可她的话头起了,就难以再收回去,她不耐地狠狠瞪了谢湛一眼,眼中恼怒之意再明显不过。
阻拦失败,谢湛神色微僵,放弃般地抬手扶了扶额。
谢夫人冷笑一声,“可惜什么?”
扶萱也不客气,一鼓作气地诚实作答:“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果不其然,都是清冷孤高,眼高于顶,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