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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扶萱看地目瞪口呆,她身旁的扶炫也是看地一脸愕然,直到漠九前来禀报“主子,有消息”,他才堪堪回神。

露过谢湛身侧,扶炫极尽嫌弃地冷嗤一声,大步朝外行去。

扶炫走后,谢湛走到小女郎跟前,故意低着嗓音问:“好看么?萱萱。”

清高孤傲的谢六郎,当下眼里噙着满满当当不羁的撩|人光华。

扶萱被他这番神色,以及那带着勾子般的嗓子撩地心间麻了麻,腹诽他最会利用自己的美色诱她,面上口是心非道:“你穿成这样做甚?不伦不类。”

好似就等着她问他这句话,扶萱话落,郎君即刻回她道:“为悦己者容。”

为悦己者容?

扶萱被他的厚颜逗地心里想笑,面上却是白他一眼,嘴硬道:“谁悦你了?尽是往脸上贴金。”

谢湛太了解她,她能开口刺他而非爱答不理,便是说明气消了不少。

心如明镜的郎君得寸进尺,朝女郎身前又走一步,手里揽住小女郎的细腰,上下摩挲,低头柔声哄道:“我是为己悦者容。昨日是我失言,夫人莫气了。”

这位素来倨傲的世家郎君便是这样,就是低头哄人,嘴里也说不来甜言蜜语,要他如那些混迹声色场所里的郎君一般,将“心肝”“宝贝”的话挂在嘴边,恐怕比登天还难。

加之扶萱并不蠢笨,昨日冷静后亦想得明白他发怒的缘由,以他的身手,彼时她的出发点是不错,可当真多此一举了。

二人闹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彼此太在乎对方生死。

是以,当谢湛为她着一身奇装异服出现时,扶萱本也散了大半心中闷气,现在听他低头哄她,心里那股子残余的别扭就彻底烟消云散了去。

扶萱抬脸看他,对上他期待的墨眸,故意道:“什么‘夫人’?你莫要毁我清誉,我俩可什么关系也没!保不准你娶哪家女郎,我嫁谁家郎君呢。”

这么理直气壮地撇清关系,对他这么无所谓,仿若昨日与他在汤池胡闹,借着酒意一个劲勾缠着他的人,为他豁出性命挡箭的人,不是她一样。

郎君提了下嘴角,懒得揭穿她的口是心非。

他一言不发地俯身,弯腰将小女郎横抱起来,往内室去。

看清他去的方向,扶萱心里一个激灵,忙上下踢了踢腿,“你要做甚?快放我下来!”

谢湛眯了眯眼,“你不是猜到我要做甚了?”

扶萱呆滞片刻,继而大怒:“白日宣/淫,你还有没有廉耻?你可是世家家主,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么?我不行,你、你……”

吵吵嚷嚷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扶萱清晰地看见了谢湛眼里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