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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谢湛再笑一声。

上回在那戈阳郡,就因扶萱看出两个健壮郎君不是大梁人,他们才跟踪二人,查到了雾山部曲;若非乞巧节那日他要朝扶萱挑明心意,也撞破不了梁家的秘密。

而这回,再是因为她,又突地挖出了一桩事。

扶萱委实是他的“福星”,带她出门,竟是次次都有意外收获。

勾唇思量片刻后,谢湛拿折扇敲了敲暗桩们递来的机密文卷,沉声令石清道:“都烧了。”

石清有瞬间迟疑,待回神过来自家公子过目不忘,便明白这些东西无有再留下的必要,否则,这些耗费了无数谢家暗桩心血的成果,落在暗处人的手里,岂不是自暴他们此行的居心?

对谢湛而言,扶萱或是“福星”;但对于扶萱而言,谢湛怕就是颗“灾星”。

冬日天寒,这广梁郡又处在山边,夜里比平原处更冷。昨晚被谢湛抱到净室,在他的连连引|诱下,二人堪堪胡闹了半宿。

扶萱一个小身板,经受着时冷时热的翻来覆去,加之长途跋涉辛苦,不可避免的,翌日就得了风寒。

饭厅中,看着扶萱脸蛋通红,扶炫伸手往她额头挨了挨,大惊失色地道:“昨日不还好好的,怎今日就突地发了高热?”

饭桌下,扶萱一只小脚毫不客气地踩在谢湛鞋背上,左右旋转地狠狠碾了碾,口中囫囵地回扶炫道:“许是夜里又踢了被子,冻着了。不碍事,李郡守派了大夫来过,已经煎了药,稍后我便喝。”

提到夜里,扶炫脑中闪过昨夜对面这位郎君来了又去的回忆,当即于喉间溢出来一丝轻蔑的笑声,再意有所指地道:“今夜将门窗都关严实些。”

扶萱手中搅着碗里的粥,再明白扶炫话里的意思不过,她做贼心虚地“嗯”了声,偷偷拿眼去看真正“做了贼”的谢湛。

却见郎君气定神闲,毫无难堪,微抬了抬眉梢,缓缓道:“既然你身子不适,我们就等你痊愈了再启程。”

扶萱怕耽误他们的正事,立刻拒绝道:“那倒不至于,除了身子热了些,我尚且没有其他症状。我可以坚持的,咱们还是按计划直接去广陵郡罢。再说了,那处也有大夫啊,我吃了这副药就行了。”

扶炫一反常态,与扶萱的想法相悖,赞同谢湛道:“不用,就在这住着,歇到你病愈!”整好是个合理借口。

扶萱懵了片刻,见一左一右两位郎君同时咬定了同一个打算,有种自己这病被利用的感觉隐隐冒出头来。

未等她思考出缘由,谢湛便开口问道:“没有别的不适了?”

扶萱一顿,而后将搅粥的勺子“叮”一声搁下,委委屈屈地道:“浑身都难受,连手腕子都有些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