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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她不在意她的身子,是她心中,有更重要的东西,比她的皮囊更宝贵。

这些,她又怎可能与谢湛谈论呢?他是世家准家主,便是那股力量的中坚一员啊。

可他现在说什么?

说他会帮她一一实现。

扶萱看着眼前郎君,这个与她曾毫无距离的郎君,与她有婚约可她对这门亲事不抱希望的郎君,心中想信他,却又不敢相信他。

她笑了笑,并未多言,将这个她现下无法做的决定进行搁置。

扶萱心有防备,谢湛又岂能不知?

自扶炫袭爵后,她再不如先前那般追着他问案子的进展,他多少能察觉,扶家那头已经自己在查。而她今早确实也给了他答案,她的钱用于助扶炫。

他倾身朝她,苦涩地呼唤她:“萱萱。”

他以为他已经做的够明显了,可她仍旧不信他。

扶萱再笑,只道:“我拭目以待。”

黄叶丹枫飘落,秋风吹尽庭柯。时日往前,数日已过。

自从扶炫袭爵得了侍卫,从中挑了一大批保护扶家人最疼爱的小女郎,扶萱的出行便变地高调无比。

这日,扶萱按照谢湛交待的事项,亲自去了京兆郡官府缴纳估税。

马车停在衙门门口,扶萱走出马车时,衙门外,已是立了两队持刀侍卫,规规矩矩、隆重无比。

看着这般只有高官显爵之人才有的排场,不仅来往百姓驻足议论纷纷,就连衙门门口的当值差役都狐疑地打量了过来。

偏巧扶萱今日还带着张面帘。

如此,便误会顿生。

搞不清状况的差役立时恭敬,心中嘀咕着说不准来人是哪位县主、郡主,口中不敢询问过多,只引路的脚步快了许多。

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官府的门槛很“高”,官府之人权威又威严,真要找到处理自己所求之事的对口官老爷,实则,并不容易。若是没有中间人来提前打好招呼,这求上来的百姓,没有被一番严厉诘问之前,那通往办事的门是断然不会打开的。

可今日,在这般误会下,扶萱却是轻巧地进了仪门旁的东侧门,顺利地寻到了那位官员,办成了事。

傍晚,她心事重重地回了鹤园。

夕阳西下,一日聒噪结束,了无边际的夜空之中星子点点,月已圆过,隐没了三分之一,像被谁啃没了小半的一张酥饼。

扶萱回棠梨苑时,谢湛已下值,正在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棠梨苑乃是鹤园主院,本是谢湛歇息的地方,可如今鹤园的主人换了人,扶萱自然而然也就占了这个地。

这院子主人具体是谁,实则也没多大差别,二人也不会用两张床安置。

穿过曲折回廊,扶萱提着灯笼,去了棠梨苑旁侧的书房。

石清见她到来,恭敬地拱手,在要脱口喊出“少夫人”的时候,被扶萱咳了一声蓦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