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么,她扶萱本就不缺的。
不知是替王子槿高兴,还是替自个高兴,谢湛这回是真吃多了些酒。
他与周阅堵住那先前提着一壶水敬了一圈宾客的新郎官后,你一杯我一杯地将王子槿灌到了连连摆手。
王子槿红着脸脖子威胁他:“谢长珩,嗳,你可手下留情,不日便轮到你了……”
“话太多,快喝!”周阅一杯酒直给他塞了进嘴。
就冲着王子槿的祝福,谢湛终究大发慈悲饶过了他,这才微晃着身子回了马车。
眼见他脚步蹬了两次矮凳皆未蹬准,石清伸手,帮他挪了挪小腿,而后直身朝他耳边悄声道:“公子,扶女郎等了好半晌了,你且清醒些。”
谢湛含糊地嗯嗯两声,解下大氅,弯腰迈了进去。
四目相对。
小女郎把玩折扇的手一顿,合起后,“啪”一声往谢湛怀中扔了过来,“当真是让人好等!”
还别说,再是醉酒,这谢六郎的敏锐身手却不减分毫,折扇当空袭来,他竟是准确无误地擒在了手里。
“萱萱。”
谢湛定了定神,有些讨好意味地唤了声,继而勾唇,往生气的小女郎身边迈了过去。她就坐在他平素坐的那处,正巧给了他与她挨靠的机会。
甫一落座,身子贴上小女郎,醉酒的谢六郎便突地变了眼神,分明灼热了几分。
不由分说地,脸也往人面上凑了过去。
酒气熏天,扶萱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她学着他的样子,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将他整个头往反方向使劲推,埋怨道:“酒味太重了!”
谢湛皱眉,打了个酒嗝,环视一圈,而后伸手提起了桌上的茶壶。
扶萱本是以为他要举杯倒茶,却不料,他昂起首,直接将茶水哗啦哗啦地灌入了喉中。而那茶水倒地过快,他又来不及全数咽下,从那薄唇唇角处淌了不少下来,浸湿着一大片衣领。
这一番反常行为,直将扶萱看地目瞪口呆。然而,她还未回神,就被人搂住了腰,捂住了后脑勺,猛然一带,仰身在他宽阔车厢的坐榻上。
后方来的“砰”一声响动入耳,赶车的石清不解地皱了皱眉,朝马臀上甩了两鞭子。
谢湛不由分说,压了过来。
他的热情似火,吻着她的力道不轻,于她身后的手臂也实实地箍紧。扶萱挣扎的力气如泥牛入海,瞬间便化地荡然无存。
也不知是他口中酒意惹地,还是他不同以往的炙热惹地,亦或是今夜的心防卸去了些,扶萱头脑昏沉,面颊滚烫如火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很快便陷在了不知今夕何夕的漩涡里。
车轮辘辘,月色醉人。
酒意上头中,谢湛停歇了一瞬,继而从扶萱口中移出,越过面颊,连带着红玛瑙一并,衔住了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