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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前来,扶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急上前迎了两步。

“莫急,随我来。”见她双目通红,谢湛率先开口。

他未带扶萱进自个办公那处,而是将她领入了会客那屋。

房门阖上,素来在公事上严谨到苛刻的谢少卿直接开口道:“昨日不该带东西前来。”

他的语气清冷中似有责怪,扶萱惊了惊,疑惑问:“为何不可以?昨日可是中秋啊。”

她又补充:“而且狱吏也放了行。”

谢湛静静看她,等她自个想通,并未言语。

不负所望,扶萱想通后,突地睁大双眸,有些不确定问:“你、你的意思,你没提前打过招呼?”

谢湛摇头。

本就因自个阿父奄奄一息,扶萱心有惧怕,此刻,再知是因自己的一时疏忽才被人利用,满心只剩懊悔。

她塌下肩,垂首无力道:“我该有警觉的。去豫州前我日日来送药,狱吏皆未答应,偏是昨日,什么都没问便允我提物进去了,我本以为是你先前已有招呼。我也没问你。你说的对,我不该……”

见她自责不堪,谢湛近身一步,伸手捉住她的下巴,打断她:“萱萱,听我说完。”

扶萱被打断,深吸了几口气,抬眸看他,待他继续。

谢湛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直直看她眼睛,缓缓道:“令尊中的毒是鸩毒,若非今早杨寺卿偶然早到,传了医,恐怕是凶多吉少。现下,事已至此,不妨将计就计。”

扶萱急切问:“如何将计就计?”

谢湛继续道:“有人欲取令尊性命,现下,他在此处,已然遭遇不测一回,即使医治好,再送回狱中,对方亦不会罢手。故而,他不可再在此处留下去。”

他的语气沉稳有力,不疾不徐,每说出一个字,便教人多信他一分。

对于此刻六神无主的扶萱而言,简直有着字字珠玑的意义。

她专注地看着那双清冷的墨眸,想从内里获得解救父亲的力量,将被人再次推向深渊的扶家,往岸上竭力拉回。

谢湛见她乖巧又专注地看他,心间颤了颤。

她的下巴还在他手里,回忆起昨日亲吻亦是这般姿势,温软甜蜜的感受爬了上来,谢湛放在她下巴上手指的力道,便默默紧了一些。

有些东西,容易引人上瘾。

他的话语停了下来,目光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扶萱自然有所察觉。

这样的暗示,她多少懂些。

既是要她给些东西才能告诉她办法,她又不讨厌如此,为何拒绝?

故而,在谢湛注目中,扶萱微微踮脚,学着昨夜他衔住她的样子,覆盖住了他的薄唇。

这般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