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比钱贱了好些。
一时间,扶萱心中有些酸涩涌起,想替阿父早些沉冤昭雪的欲望愈加强烈。
这泼天富贵又如何,易逝浮云,远比不得她的圆满家庭。
想起谢湛今日解释为何绕路时,与她说过,豫州境内,恐怕真正的关键并非在州城;再想,这普通一个金银楼,一等物品也这般多,且,还有无数大周的东西。
她动了动心思,把注意力从退亲之上彻底转移,放在了这个蹊跷的戈阳郡。
难不成,这处才是关键么?
见从金银楼出来,扶萱就沉默不语,走了半条街,谢湛开口:“在想什么?”
扶萱被打断思绪,也未隐瞒,停步将方才自个思索的事,悄声给他讲了一遍。
谢湛听完,暗叹小女郎的机灵。
见她一缕乌丝被风吹散至唇边,他微笑着伸手,将他们撩到她耳后,边撩边说:“今夜,想必便会有答案。”
他撩她发丝的动作行云流水,毫不避讳,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亲昵。
扶萱想躲,顾及现下伪装的身份,记得谢湛曾说有人在身后跟踪,终是僵在原地,由他做了下去。
可谢湛在压了她的头发后,并未收手,而是手掌下落,停在她耳边,心血来潮般,突地揉了揉她白嫩肉鼓的耳垂。
这耳垂,却是绝对揉不得的。
说是扶萱的命门也不为过。
这一次,青天白日,扶萱猝不及防地,就被他磨出“嗯——”一声发自肺腑的娇颤。
娇呼一出,谢湛一惊,肇事的手霎时顿住。
他心道着“糟糕”,就见扶萱耳廓遽然红透,目中怨愤再起。
“我……”
谢湛开口想要解释,却是余光突地瞥见,远远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官差,正朝二人方向来。
扶萱“啪”一下用力拍落他的手,本欲扭头便走,却被谢湛突地伸手搂紧,低声严肃提醒:“有人找来。”
见她压着怒意点头,谢湛这才放开她,提高音量佯装不满道:“萱萱,早与你说了,我们需得尽快去郝城。”
“六郎。”扶萱接过话,调整状态,扯住他的广袖,边拉边撒娇道:“妾好不容易得这般机会出门,你就不能多陪我走几处么。这里妾头次来,先玩玩,明日再走,好罢?”
杏眸含笑,软声絮语,乖巧讨好,扯他袖子的小动作,如明月山庄那回,从她捏住的地方就爬起来甜意,绕丝似的,缠了他通身。
虽知是装的,可见到扶萱这般模样,灿灿烈日之下,谢湛深觉口干舌燥,极想拥住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