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对他视而不见,落在谢湛眼中,便是欲盖弥彰的做贼心虚。
诚然,在楼船上那日,他早就疑过几分她的目的,只不过,彼时他心中有愧,且身子不受控似的,但凡她一贴过来,他就跟被点了穴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如此一来,便也就未再予以追查。
当下回忆起来,那日她却是先在余浩眼前勾人了一番,而后又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了自己——两厢关联,谢湛深觉,在她眼中,或许他与那色胚无甚差别。
都是色令智昏,可笑至极。
倏忽之间,心中那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对方的恼怒,又增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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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注 2:此处引用了对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卷》的评论。
第44章 第066章 不露破绽
二人神思游离之间,刘京兆已问完旁人,最终,便轮到了扶萱出列受问。
见来人是外甥未婚妻,刘耽微侧目光,看了身侧一言不发的外甥一眼。
他那从容敲折扇的动作停了,反而一手紧握着扇骨,手背上青筋暴起。
似乎,面有不豫?
可他再是不悦,自个该审的案子还得要审,该问的话还得一丝不苟问出去,也不能是他未婚妻就徇私枉法罢。
是以,对二人心态一无所知的刘耽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地开口问:“扶家女郎,五月十六酉时正,你在何处?”
“‘水月楼’楼船上。”扶萱镇静回。
“在作甚?”刘耽又问。
在扶萱之前,刘耽已经问过旁的人同样的问题。
舞童们答的是他们在厅内跳舞;扶谦、扶昀答的是在随歌童们一起奏乐;张瑶答的是在席上看舞;只有扶潇答的是在楼船顶上一方平台,与她在一处。
与先前几人讲好要说的话一致,没有变数。
扶萱心中有了底气,便从容答道:“楼船顶上,与二堂哥扶潇在一处。”
“可曾见过西泊口岸上的余三郎?”刘耽再问。
“当日雨密雾大,视野有限,我不曾见过除船上之外的谁人。”扶萱回。
刘耽沉吟片刻,正待要继续问下去,有人蓦地截断了他的话——
“那时你可曾于船上作舞?”
开口的不是旁人,而是谢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