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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着报一报姜宣过得好不好、水土适不适应,需不需要给予其他关怀。

故而是挺机密的奏报,季恪御览之前,王至不能拆看,如此亦有利有弊,譬如倘若王至能够提前拆看,那么这份奏报他一定不会毫无预警地就交给季恪。

季恪修长有力的手指无比自然地拆开奏报,无比自然地低头,入眼是亲信侍卫无比熟悉的字体,他想象着姜宣可爱的模样,然后……

笑脸陡然一僵。

“有人明确对姜宣表示了好感,如此狂妄之人还不止一个,姜宣的态度也很友善。”

底下人在这等事上的措辞一向克制,能这样说,就代表实际情况一定已经非常严重!

强烈的危机感当头罩下。

季恪定平面色,深邃的双眼微眯,奏报被宽大的手掌攥成一团。

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王至一愣,武人的本能令他敏锐地发觉了前方气场的变化。

此时此刻,季恪整个人比这场雪还要冰冷百倍。

三日后。

大宁天子安排好了政务,带着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出门,只知道这趟出门极其极其重要的小皇子离开皇宫,轻骑简装,快马加鞭,直奔蜀州而去。

远方,正在义诊的姜宣鼻子痒痒,忍不住别开头,打了个很大很大的喷嚏。

第76章

飞驰的马车上, 季恪心乱如麻,抽丝梳理毫无结果,只希望车速能再快一点儿。

按理说骑马最快, 可他带着小山儿一起, 小家伙只能坐马车。

先前也犹豫过要不要带小山儿,思来想去,一则考虑到孩子与姜宣许久未见, 理应带去一解父子俩的思念之情,再则他有点信心不足,生怕独自前往, 无法令姜宣改变, 有小山儿在, 多少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这一两年相处下来,一声声又尊敬又依赖的“父皇”真心真意,作不得假。

掀开车帘,青山绿水不断后退,季恪的拳头缓缓攥紧, 片刻后松了车帘,来到小案几后坐。

提笔蘸墨并非处理公务,而是给姜宣写信, 他实在等不了了。

手下侍卫写奏报到他看到奏报, 再到他启程、抵达, 满打满算需近十日;

而手下侍卫在奏报中那样写, 就说明那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到了不报不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