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节依旧不说话,只严肃地盯着他,想到在商场,方川柏给他当了肉垫,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当即从方川柏身上下去,只不过刚刚运动过的双腿发软,在跨回座位的时候,险些跪在座位上。
“小心。”方川柏好心伸手去扶,却被萧知节瞪了一眼,他讪讪地收回手,目不斜视。
萧知节坐回座位上,盯着方川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最终,气鼓鼓地说道:“转过去。”
“啊?”方川柏不明所以。
萧知节声音大了一点,“转过去。”
“?”见萧知节拿出医药包,方川柏才恍然大悟,“哦,好的。”听话地转身背对着他。
萧知节这才看清方川柏的后背,也知道了车厢内密布的浓烈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方川柏的后背右肩处一大片扎着碎玻璃渣,鲜血染红了后背的白色棉布t恤。
萧知节目光凝重,内心难言,他拿出剪刀剪开方川柏的衣服,露出后背那狰狞不堪的伤口,玻璃碎片扎进肉里,四周的玻璃渣也嵌入脊背中。
萧知节拿出镊子,低声说道:“忍一忍。”小心地夹住那块有指甲片大小的玻璃片拔出,在拔出的瞬间,鲜血涌出,周遭的信息素更加浓郁。萧知节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替方川柏清理伤口。
玻璃片倒还好拔出,可是那米粒大小的玻璃碎渣可就太难清理了,很多都混杂在血肉中。alpha强盛的恢复力使得周围的小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如果萧知节想要拔出玻璃渣,就要把镊子深入血肉中,从而夹出那一点。
这过程无异于是在伤上加伤,萧知节眉心紧蹙,动作越发小心谨慎,一点一点地清理着伤口处的残渣。
这点疼痛对于方川柏来说不算太难熬,毕竟更痛苦的事情他也经历过,他的目光较为放空地盯着车窗外光秃秃的墙壁,以此来抵御标记过后内心深处想要抱着萧知节亲近温存的想法。
毛团见两个主人不再交叠在一起,放下了好奇的目光,静静地趴在后座,车厢中浓烈的奶香味中混杂着丝丝血腥,毛团不适地打了个喷嚏,惊醒了放空中的方川柏。
他朝后座的毛团投去目光,开口打破车内的寂静,“知知,好了没?”
萧知节放下手中的镊子,终于把最后一块残渣解决掉,清理了方川柏后背的血污。由于最大的那处伤口还在流血,萧知节还是拿出纱布给方川柏包扎了一下,最后,看着方川柏包扎好的后背说道:“好了,不过你的后背伤口不方便开车,我们换一下吧。”
说着,萧知节打开副驾驶的门下车,可是刚运动的双腿猛地站起身的时候软了一下,萧知节一个踉跄,幸好扶住了车门,才没有在方川柏和毛团面前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