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微微一笑,替令歌倒上一杯茶水,说道:“殿下你对陆萍姑娘真好。”说罢,庞飞又拿起陆萍包袱上的一本书,朝着令歌走过来,“竟然是梦珏写的《洛阳时下新文》,果然梦珏写的东西大家都爱看。”
令歌接过茶水和书本,看着书上的内容时,他不免目光一滞。
庞飞注意到令歌的神色有异,于是凑过去一看,说道:“是关于殿下你自己的内容,怎么了吗?”
令歌合上书本,轻轻一叹,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对陆萍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我叫林歌,还请你们暂时替我保密。”
“啊?”庞飞惊讶道,“那我那会唤你‘殿下’,岂非已经暴露了?抱歉啊令歌,我不知道此事,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令歌安慰道,“原本就不应该隐瞒她的,想来她已经起疑了,待她醒来,我会亲自告诉她真相,向她道歉。”
一时间,令歌惘然,他回忆起这两年多以来与陆萍的朝夕相处。如果没有遇上陆萍,此时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令歌不敢去想象。
湫龙上前轻拍令歌的肩膀,嗓音低沉温柔,说道:“无需多想,她会原谅你的。”
令歌回过头看向湫龙,面露微笑,说道:“多谢,只是她原不原谅我,我都能够接受,湫龙你无需担心。”
湫龙眼眸微垂,留下阴翳,此时此刻,令歌越是云淡风轻,他越是心如刀绞。
待陆萍再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见陆萍醒来,庞飞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可算是醒过来了。”
令歌见陆萍有话想说,便安抚道:“适才饭菜里被人下了毒药,我们已经帮你把毒排出体外了,你先安心调养,我向你保证,等你身体康复,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陆萍眨眼示意,答应下来,她相信令歌,因为令歌对她从不食言。
陆萍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令歌看出她的担忧,便安慰道:“别多想,过几日你的身体就会恢复,到时候我们去长安,你不是说过吗?从前你父亲说要带你去长安看看的,如今,你可以带着他去了。”
陆萍再次眨眼示意,而后垂下眼眸,陷入从前的回忆。
“这样吧,我来照顾陆萍,”庞飞提议道,“你们两个男子在这也不方便,先出去吧,看看大夫来了没有,还有,再去煮一些清粥。”
令歌点头应下,对陆萍说道:“放心,我就在外面,不会弃你而去的。”
陆萍微微点头,目送着令歌起身离去,一时间,她陷入沉思,林歌究竟是谁?《洛阳时下新文》上的玉迟王可否就是林歌?她只觉脑袋昏沉不已,遂闭上双眼,不愿再去多想。
房间外,令歌和湫龙缓缓地往楼下走去,湫龙开口问道:“令歌,你要带着陆萍去长安吗?”
令歌回应道:“这是她父亲生前和她的心愿,她父亲是在战场上牺牲的。说起来,此事也是因我而起,带她去长安也算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