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玄稍稍安下心,喃喃道:“但愿如此……”
无忧担心地问道:“令歌还好吗?我听说他被陛下下旨关在宫里了。”
韩清玄叹道:“他现在又怎会好?想要他性命的人各个虎视眈眈,陛下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楷哥,你会救他的,对吗?”无忧有些不安地问道。
韩清玄微微一笑,回应道:“自然,当初是他从无边的黑暗里救出了我,如今我又怎能弃他而去?那样我做不到……”
无忧颔首,不再追问。
“你且回吧,我现在还得回到府上,将此事处理完。”
“好,楷哥你多保重。”无忧颔首应下,随即起身离开马车。随后,他撑伞立在雨中,目送韩清玄的马车离去。
回忆起方才韩清玄的言语和深情款款的双眼,无忧不免一叹,他仰望雨水不止的天空,只希望老天有眼,莫再折磨世间有情人。
韩府之中的一处厢房,大门敞开,隔着雨帘,从外往里看去,只见意明正端坐在一张棋盘前,独自一人落下手中棋子。
不知过去多久,棋局已陷入僵持阶段,他正盯着棋盘冥思苦想之时,有一个人的身影挡住光线,他抬眸一看,发现正是韩清玄前来。
意明并未理会韩清玄,只是低头继续看着棋盘。
韩清玄坐在他的对面,随手拿起一颗棋子,目光却落在意明的身上,他说道:“意明,其实一直以来,最该对你说抱歉的人是我。”
意明默然,依旧凝视着棋盘,手中的棋子悬在空中。
“当初是我和甯霞达成合作,这才让她以身犯险,是我对不住你们。”韩清玄垂眸说道,“我这条命会交给你处置,只不过不是现在……”
意明不屑一笑,说道:“你和令歌都这么说……”他抬眸盯住韩清玄,又道:“可是就算我取走你们的性命,霞儿也回不来了,我二叔,还有盛楠,他们都回不来了……”
“你和令歌是怎么了?我们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意明双眼湿红,苦苦追寻着答案。
韩清玄难以答复,只是垂眸不语。
意明继续说道:“你知道昨夜看见令歌从那血河之中走出来的时候,我有多崩溃绝望吗?我现在都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眼,我的脑海里就是那血流成河的场景。”
“我是上过战场的人,可是昨夜之景却是我见过最触目惊心的……令歌明明曾经美好如月,令楷你不是不知道,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
韩清玄心头一窒,他紧紧地捏住手中的棋子,难以言语心中的悲痛。
半饷,意明自嘲一笑,喃喃道:“我明明那么恨他,恨他杀死我二叔,恨他可以让霞儿为他如此冒险。可是我如今又不愿见他被人迫害,不仅是因为曾经的情谊,更是因为霞儿那么牵挂他,我不能辜负霞儿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