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逸不再捏着令歌的下颔,而是俯下身在令歌的耳边说道:“知道方才我为什么不强行要了你吗?”
“是因为你的身份。”
令歌神色一滞,双眸中唯余灰败。
宋君逸重新直起身,与令歌的目光交织片刻,又道:“你还是玉迟王,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弟弟,只要你回到陛下的身边,就没有人敢对你不敬,我也不例外。”
见令歌神色惘然,宋君逸微微一笑,他整理一番衣裳,坐在床边继续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今陛下病重,若是有朝一日他驾鹤西去,你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玉迟王,那时候的你只会被更多的人蹂躏践踏,会比今日惨上千倍万倍,你深爱的韩清玄和遇仙上下,以及你有关的所有人,都会因你被践踏,因你而死。”
一边说着,宋君逸一边整理折叠着方才令歌被他脱下的衣裳,又道:“殿下,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事到如今你不能再逃避,你必须去争,去夺得皇位,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爱的人。”
宋君逸放下衣裳,重新凝视着令歌,一言一语如蛊惑人心的鬼魅一般。
“你应该明白,如今武功尽失的你,只有权力才是你最好的武器,才可以保护你在意的人,而我宋君逸则可以助殿下你获得权力。”
说罢,宋君逸站起身来朝着令歌拱手一拜:“热水和衣裳已经备好,殿下自己洗漱一番吧,今夜不会有人再打扰你,臣告退。”
宋君逸离去后,令歌惊魂未定,他将自己紧紧地抱住,无声地哽咽抽泣着,孤独地熬着漫漫长夜。
……
长安皇宫,凤仪殿之中,宫人们侍奉在殿内殿外,神色专注认真,唯恐怠慢。如今皇帝卧病不起,太子重伤昏迷,皇后临朝称制,独揽大权,凤仪殿更显金碧辉煌。
午后,皇后小憩刚醒,宫人们正在为她梳妆打扮,净手漱口。
有宫女来报:“启禀娘娘,韩相求见。”
皇后轻抚鬓边的花朵,欣赏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甚是满意,她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你们都退下。”
宫人纷纷退下后,倾秋搀扶着皇后来到前殿的凤椅上,浅浅含笑地注视着走进殿中的韩清玄。
“韩相难得来本宫的凤仪殿,倾秋,去准备上好的茶水和点心。”皇后吩咐道。
倾秋福身准备离开,却听韩清玄说道:“不必娘娘如此费心招待,今日臣前来,是向娘娘告假,臣要去接玉迟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