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令歌大叫起来,他看清白栈期身后之人,正是那位戴着面具的锦衣卫——燕北!
燕北拔出长剑,白栈期也顺着长剑的拔出应声倒地,她用手中长剑杵着地面,想回过头看向燕北,却始终不见燕北的容颜。
白栈期喃喃着:“是你……对吗?为什么不肯摘下面具,为什么……”一滴泪水悄然落下,在伤口之上与血液融为一体。
令歌心急如焚,他欲运功救治白栈期,只是在运功的一刹那,他却发现自己的翎羽真气已经荡然无存。
我的功力呢?怎么会?令歌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令歌猛地抬头看向燕北,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功力已被燕北尽数废去!
顷刻间,令歌只觉自己失去最后的保障,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令他更绝望至极的,是白栈期鲜血如泉水般涌出,须臾,白栈期便支撑不住死亡对她的压迫,倒地不起,任由鲜血将自己侵蚀。
“师父!”令歌已顾不上武功被废一事,他爬上前去,拽着燕北的衣角,哀求道:“燕北,我求你,救救我姨娘,你们昔日是好友,而且我是玉迟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求你救救她……”
燕北立在原地,不为所动,只是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哭泣的令歌和渐渐死去的白栈期。
透过面具,令歌被燕北冰冷混浊的双眼所震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不带一丝怜悯,不带一丝情感,犹如恶魔一般地蔑视世间,似乎连自身也不曾爱惜过,恐怖至极,令人不敢直视。
一瞬间,令歌垂下手,他明白一切为时已晚。
如今,自己武功尽失,只能看着燕北转身离去,不能加以阻拦。自己眼下能做的,唯有陪伴着师父白栈期的尸体渐渐冰冷,任由恐惧和绝望在此刻笼罩身心。
令歌全身虚弱不堪,他无力站起,只能抱着白栈期的尸体瘫坐在此。
看着白栈期尚未合上的双眼,令歌内心悲痛万分,只因白栈期的眼中有悔恨,有不舍,种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她的眼中交汇,让令歌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抚上白栈期的眼睛,无声地流着泪水,喃喃道:“师父,我给你报仇……我一定会给你报仇,亲手杀了燕北……”
时有游客前来烧香拜佛,无不例外地皆被眼前之景吓走。
“杀人了!”
然而令歌却是默然,他只是仰望着佛像,眼中不曾有一丝期盼,唯余悲凉,无人知晓他在心想何事。
良久以后,令歌听见有人唤道:“令歌!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