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歌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令楷早已看出令歌眉眼间的愁绪,只是一直未曾开口询问。
令歌看向令楷,他犹豫片刻,只是回应道:“没什么重要的,阿楷你休息养病便是。”
“若你不告诉我遇到何事,我心里也总是牵挂着的,倒不如你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们都不用如此发愁。”令楷提议道,面对他温和的言语,令歌总是不知该如何拒绝。
无奈,令歌只好开口道:“围猎场遇刺一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两日盛大人便要告老还乡,我只是要去问他一些事,确实算不上什么麻烦。”
“不是这件事,”令楷摇头,他一双深邃的眼眸正含笑盯着令歌,“令歌你总是骗不过我。”
令歌不免长长一叹,道:“果然瞒不过你,罢了,这件事早晚你也得知晓……”
长庆十四年,九月二十二日,风和日丽,气候既不炎热也不寒冷,正是出行好时节。
长安城渭水码头处,盛贺在众位同僚官员的目送下登上船只,启程北上返乡。
盛家船只出发后,盛贺独自一人立在甲板之上,凝视着浩浩荡荡的江面,只见阳光荡漾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他回忆起自己为官数十年的日子,一时间感慨万千。
“也算是解脱了。”盛贺笑了笑,庆幸自己可以安度余生。
船只出长安不久之后,盛贺蓦然抬眸,竟发现在自家船只的前方,有一只小船正逆流而上,小船并未绕行,而是往自家的船只驶来。
盛贺见状不免紧皱眉头,适才怡然自得的神情也骤然消散,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只小船。
待船只愈发靠近时,他看清站在小船上的人,那是一位面戴纱巾的白衣男子,只见男子身姿俊雅,背负玉白长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更显其仙姿玉容之感。
未等盛贺反应过来,白衣男子手上有光闪过,随即盛家的船只上便多出一条铁丝,白衣男子也借此一跃而上,登上船只,来到盛贺的面前。
虽然盛贺心有顾忌,但也还是毕恭毕敬地拱手拜道:“老臣拜见玉迟王殿下。”
“盛大人免礼。”令歌抬手示意,他看出盛贺神色中暗藏的警惕,便继续说道:“盛大人不必担心,今日本王是特意来送盛大人一程的,与大人聊上几句我便会离去。”
盛贺双目微凝地端详着令歌,须臾,他才说道:“那还请殿下到船舱中一叙。”
在盛贺所住的船舱内,虽然令歌对瓷器字画并未有过多的了解,但是常驻玉迟王府和皇宫,令歌也看得出来,盛贺船舱内所置放的瓷器字画定是当世价格不菲之作。
待两人坐在竹席上之后,盛贺主动开口询问道:“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