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就是要让令状元先替我抄录这御林军编史,难道不行吗?”
阁楼里,一位身着猩红深衣的男子正在令楷的身前叫嚣着,虽然有不少进士不熟悉他,但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模样,也猜出此人的身份——王炳。
只听王炳继续对令楷说道:“令状元能帮玉迟王抄写史册,就不能替本将军抄写御林军编史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手中还有史册尚未修撰,恐怕将军得多等几日。”令楷慢条斯理地回应道,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置着笔墨纸砚和不少史书,正是他要专研修撰的。
“不行,你现在就得替我抄写。”王炳不依不饶地说道。
立在一旁的胡阳带着笑颜对王炳说道:“王将军,玉迟王的史册要得急,将军的编史也要得急,不如臣先替王将军抄写,待令状元抄写完,便会同我一起完成将军的所需。”
胡阳诚意满满,言行举止间并无对王炳有任何不敬,然而王炳依旧不满。
“不行!本将军就是要他一人抄写给我。”说罢,王炳又上下打量起令楷,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哦,本将军懂了,你宁愿放下手中的活替玉迟王抄写史册,全然是因为你和玉迟王关系不一般啊……”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骤变,有人在为令楷感到担忧,有人在暗中耻笑。
令楷微微颔首,欲开口回应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王二将军。”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有两个人一同走进来,两人一身装扮皆清雅不凡,正是令歌和景修前来。
“见过两位殿下。”在场的众位学士拱手行礼道,王炳微微地敛了敛先前蛮横的神色,向着令歌敷衍一拜。
令歌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他对王炳说道:“王将军,真巧,先前本王还在凤仪殿里见上你一面,如今又在翰林院遇见了。”
王炳一笑,挑眉问道:“外面倾盆大雨,王爷怎么不在凤仪殿里多坐一会?反而来了这里?莫非这翰林院里有王爷你魂牵梦绕之人?”
王炳笑声不止,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令人不安,学士们面面相觑,不敢说一句话,他们何尝没有听闻这两日的流言?
此时此刻,胡阳也不再藏着掖着自己的真实脾气,愠色皆在脸上,而令楷则垂眸不语,默然忍受。
令歌微微地扬起下巴,淡然微笑,他说道:“王二将军真会说笑,本王之所以来这,是因为前几日陛下命令状元替本王抄写史料,不知王二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王炳见令歌如此从容淡定,且用皇帝来压自己,他只好敛去所有笑意,说道:“我听闻令状元才华横溢,字迹潇洒,所以想请他先替我抄写一番御林军的编史。”
说着,王炳便看向令楷,“不知令状元意下如何?”
众人看着令楷,他们知道玉迟王虽然一向言语不多,但也是性情温和之人,更何况如今深陷流言蜚语,王炳就是吃准这一点才言语挑衅,对令状元替他抄写之事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