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前堂时,太学府的考生们几乎来得差不多,就连像胡阳这些受伤的考生也已经坐在轮椅上前来,皆在前堂候着。
胡阳见到令楷身后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不确定地问道:“是白公子?”
令楷微微颔首,应道:“正是。”
旁人也看向戴着面具的令歌,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他们见令歌身姿飘然清逸,而且还是随令楷前来,内心断定此人定不是凡俗之辈。
胡阳对着令歌笑了笑,说道:“早该和你说的,那诗不是我写的。”
令歌唇角微扬,说道:“多谢胡兄告知,我已经知晓此事。”胡阳一向大大咧咧,哪怕是现在受了冤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愁绪,自然很难想象他能续写《凉月解忧词》这样的诗词。
令歌看了一眼令楷,虽然令楷向来悠扬自若,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永远面含春风,但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令歌能感受到令楷是一个做事缜密之人。
话虽如此,令歌却总觉得这缜密的背后更多的是不安和伤痕,有时候,令歌只觉令楷好像一只盘旋在高空的纸鸢,不知何时就会倏然落地,让人只想紧紧地握住它。
很快,在门口的侍卫高声喊道:“瞿大人、宋大人、段大人到!”
众人闻言迅速肃静下来,纷纷转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路人马走进太学府的大门,为首的是三名身着官服的人,神色肃然,正往大堂里大步走来。
还未等令歌回过神来,他便被龚祁带到人群最后面站着去了,龚祁解释道:“剩下的就交给令楷他们,我们见机行事就好。”
令歌微微点头,问道:“你和阿楷已经商量好对策了吗?”
龚祁神色有些低落,他回应道:“对,只是这对策很冒险,令楷没对你说吗?”
“此事他对我只字未提,究竟是什么?”令歌开始焦急起来,他看着那三位官员已经坐在了高堂之上,可是自己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应对。
“既然令楷没对你说,自然有他的理由,令歌你无须担心。”龚祁说道。
令歌微微一叹,他看向人群前的令楷,发现令楷正与其他考生一样,毕恭毕敬地颔首等着那三位官员发话。
龚祁看着坐在高堂上的三个官员,清俊的容颜浮现出凝重的神色,只听他喃喃说道:“对方来势汹汹啊……”
令歌望着龚祁,只觉几个月未见,龚祁愈发疏瘦,原本常穿的灰青色衣裳现在都有些撑不起来了,想来落榜和被吴哲羞辱一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