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令歌便未再往下问,令楷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必定在想办法脱身。正想着,令歌看向了桌上令楷和龚祁布下的棋局,一时间他有些出神。
“怎么还站着?来这边坐。”令楷走到令歌的面前,然后伸手将令歌的面具摘了下来,“这里只有我们,面具就不必戴了。”
说罢,他便绕到令歌的身后,推着令歌的肩膀往前走去,将其按坐在椅子上。
令歌将面具放在桌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同时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虽然朴实无华,但也没有令人不适的潮湿霉味,倒还有几缕安神的药香萦绕着。
“阿楷可还住得习惯?”令歌问道。
“这院子里现在就只有我和龚祁住在这,倒是清净。”令楷说道。
令歌点了点头,只是他突然想起胡阳,于是担心地问道:“老胡呢?他人怎么样了?可还好?”
“老胡正和受了伤的考生们住在一起,专门有人伺候着。”令楷笑了一下,“不过大理寺也不敢对他们太过,再加上老胡他皮糙肉厚的,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苦了他现在不得不卧床养上几天了。”
令歌闻言松了一口气,想起老胡平时无拘无束的模样,让他卧床静养倒也难为他了。
“多谢令歌昨日替我去了一趟城隍庙,为我们这些考生祈福,如今我们才可以安然无恙地继续待在太学府。”令楷微笑着说道。
令歌应道:“是阿楷你的主意好,我只是照做罢了。”
“那也多亏令歌你很熟练怎么用蚂蚁摆字。”令楷眉眼带笑地看着令歌说道。
令歌浅浅地笑了笑,在遇仙山时,用些糖浆吸引蚂蚁拼成一个个字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这是盛楠师姐教他的。
“眼下无论大理寺查出的结果怎么样,我们这些真才实学的考生倒也不至于受牵连全被取消殿试资格。”
令歌回想起那句“明火夜雨灭,东北文曲出”,此时他才恍然大悟。
原以为“东北文曲出”是指住在太学府东北角的令楷,其实不然,太学府在长安城东北方向,这“东北文曲出”不止保住了令楷,更是保住了所有真才实学的考生。神明指示,百姓议论纷纷,朝廷自然会在意民间的舆论。
而后,令楷的眼光停留在月牙白面具上,他说道:“当时这面具倒是买对了,如今派上了用场。”
令歌放下茶杯,抚着面具,道:“戴上总是要方便些的。”如今,只差皇上一道圣旨,自己便会去到皇宫,然而这一切他都还未与令楷说起,不过思来想去,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这时,令楷突然问道:“今日令歌可是去了宫里?”
令歌知道进宫这事定然是瞒不住令楷的,只是这消息未免传得太快了一些,让令歌不得不重新审视宫里的眼线。
他点头承认道:“正是,是你们的人看到了吗?”
令楷笑了笑,没有回答令歌,只是问道:“令歌觉得皇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