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江奕白不着急,门开了也不进来,扇动一双流转月华的粲然双眸,饶有兴味地听大叔问东问西。
他稍稍撩起眼皮,不时瞅她一下,仿佛格外期待她会作何应答。
巩桐脸热,给他使了几个叫他快走的眼色,依然无济于事后,她急中生乱,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低声催促:“我们进去吧。”
江奕白垂下眼帘,看着她紧紧抓握自己衣衫的几根指节,白如润玉,总算是愿意抬步。
走之前,他不忘礼貌地冲门卫大叔说:“麻烦葛叔了。”
巩桐火急火燎,拉拽江奕白走进室内,彻底脱离大叔的视线范围,摇摇欲坠的一颗心才往下落。
也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一直扯着他的衣袖。
更是由于她此番举动,两人一路走来的距离极近,气息纠缠,衣料摩擦。
产生的细微声响不足挂齿,却暧昧得雷霆万钧。
巩桐惴惴不安地抬眸,凑巧遇上他垂落的视线。
清清淡淡,泄露些许秋后算账的意思。
巩桐如同骤然被一束强烈的聚光灯射中,心头发慌,急忙松开手,退后一大步:“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着急了。”
江奕白还是一动不动地盯住她,仿若她拉扯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直接触及皮肤,他一定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巩桐不清楚他是不是万分在意被动地和人肢体接触,被他凉嗖嗖的目光看得脑袋发空,不过脑子地说:“你上次不也急得拉住了我。”
江奕白知晓她指的是舞会那晚。
他瞅着她清透见底,闪烁纯真的鹿眼,莞尔:“我对你做过什么,你就要对我做什么?”
糅合几分缱绻的凛冽音色远远胜过屋外过境的寒风,刮得巩桐思绪杂乱。
她还在回味这句话的意思,江奕白已然付出实际行动,向她迈出一步。
巩桐一懵,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江奕白朝她抬了抬下巴,眸色揶揄,似是在等待她的有样学样,现学现卖。
巩桐后知后觉地去看两人此刻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假如她学他往前迈出一步,他们就该贴上了。
巩桐耳根灼烫,犹如刚被火舌燎过,惊觉他在辽阔无边的太平洋走了一遭,当真沾染了不少西方的开放思想,举止大胆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