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同我和其他异性的接触比起来,算多的。”江奕白细致回顾,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巩桐没听清这句话,放空的脑子良久徘徊在他的前一句。
走神之际,她习以为常地耷拉眉目,脚步不知不觉慢了半拍,无意间晃见他又站定右脚,轻轻活动了两下左脚踝关节。
近乎是下意识的,巩桐联想到之前在医院,窥见的他这条腿上盘旋的狰狞疤痕。
她惊疑抬起眼,尝试性地问:“你的脚受过很严重的伤吗?”
江奕白唇畔似有若无的淡笑被忽来的一阵强风吹凉,迟钝几秒,极轻地“嗯”了声。
巩桐担忧地垂首去看:“现在还会复发?”
“还好,”江奕白双腿照常行走,无所谓地回,“只要不做剧烈运动。”
巩桐回想刚才的一路快跑,他自知脚上有旧伤,仍然执意带她跑起来,难怪会偷偷活动脚踝,一定是受了影响。
“我不知道你的脚伤会复发。”巩桐歉意地嘀咕,否则她绝对不会放任他胡来。
江奕白瞧着她停在跟前,上半身被自己宽松西服包裹得严丝合缝,红扑扑的脸蛋更显娇小,姣好柔嫩的皮肤似乎很软。
很好捏。
他把不由自已捻动的指尖藏去后边,忽而说:“还记得我那个所谓的二叔吗?”
话题跳转得毫无先兆,巩桐反应了须臾:“嗯,他怎么了?”
恍惚间,上回在工地同工人们八卦他和二叔的恩恩怨怨,被他当场抓包的尴尬又涌出了水面,炙烤她弱不禁风的耳根。
“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江奕白认真地问。
巩桐明白他指的是工人们非议的大义灭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方设法迫害至亲的狠辣小人。
她果断摇头:“不觉得。”
附近的灯盏柔和不刺眼,江奕白一眨不眨地描摹她纯粹自然,不含丝毫遮掩痕迹的神情。
仿佛仍是不谙世事,从来没有被诡谲社会浸染雕琢过的单纯少女。
和高中确实没多大差别。
“但那些工人说的都是真的,我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谓的叔叔踢下了台,他跪在我面前,哭着嚷着求我放他一马,我都没有半点心软。”江奕白平静地叙述。
第一次通过别人的口,得知这种牵扯家族争斗和商场杀伐的残酷传闻,社交简单的巩桐难免心惊,但第二次听他亲口道来,她反而淡定了。
“你执意那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她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