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一噎,这群混账下属,在她死后还不忘编排她。
可在场的所有夜叉都忽然捧腹笑如雷,震响好似荡涤了周身的血气。
于是她也微笑,为这从地脉中涌出的、不在人间的旧忆。
众位夜叉似乎笑闹够了,休憩的休憩,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还有夜叉捡了烧焦的木片,在上边用兵刃刻死去的战友的名字,这是夜叉间不成文的悼念法。
不知谁点起的篝火,又在暗蒙蒙的残月下熊熊燃烧,明火连天,映入夜叉眼帘。
战争尚未结束,他们休整一宿,就要再度进发了。
浮舍仰头望月,他似乎从战友的话里忆起了故人,于是有些出神地说:“可惜甘棠,不能看到太平年了。”
“不过话说,要是她在这里,我说这话,她什么反应?”
魈在夜叉们的笑海里想,她定会抗议。
甘棠把眼睛瞪成铜铃大小,她果然出声抗议:“我看到了好吧!”
“老大要听到了,指不定要和你闹将起来,比比拳头谁大呢。”
“那还是算了吧,甘棠这人,一旦打起来,帝君都拉不开她,我累得半死,哪有力气和她打?”
魈顿时转头看甘棠,甘棠咳嗽一声,不看魈。
她才不会,胡说八道。
可惜她的下属并不给她面子,满贤和遮罗都笑了起来。他们又逐渐不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