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他们说夜叉是英雄,是瑞兽!”
像见了新奇玩具的三岁小孩,瞄过眼去,连眼梢都带了笑。
于是他别过眼去:“有什么可高兴的。”
“就是高兴呀!”
甘棠咕哝一句。
她胸膛的业火大概把整个人烧糊涂了,她稀里糊涂半晌,突然吐出一句:“我死的时候,你有被吓到吗?”
魈颇有些无言地看向甘棠,并不想作答。
甘棠却似乎从魈的反应里知晓了些什么,她恍然点头,又问下一个问题:“那我死的时候,你应该没难过?”
业障发作还能目光炯炯看他,要是他不回答,她大概能车轱辘似的问到天荒地老,魈缓缓道:“……没有。”
“那,你没哭吧?”
问的都是些什么?魈恼怒地瞪她一眼,答得急如星火:“没有。”
他又忽然沉默不语。
她死后,他没能接受,等他接受,也已习惯了。
“那就好。”
她猝然松了口气,像是解开了一直纠缠的结。
霜白的电光仿若金虬乱闪,瞬间照出了魈怔忡的容色。
她在看向他的最后一眼里,莫非想的是这些吗?
……也许现在会。
好像胸口猝然被锤了一击,他在想什么?好在那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无暇再细理自己的乱麻一样的思潮。
因为她把手递出来了。
“要不,你拉下我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