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终霁,身后碧水河哗哗流响着,裹卷泥土残砂,奔涌不息。阴云散开,露出丽日一角,甘棠抬首望去,看到被水淹过的汀州之上,一泓飞虹跨在凌霄。
她还要再望,嘴里却遽然溢出声惨叫:“啊!”
有人一口蓦地咬在她的肩上。
业障还未消退,蜷伏的魈尚未清醒,恍惚间可能是把她的肩当什么吃的啄了。
甘棠“嘶”了一声,他咬得不轻,细血顺着她的肩淌了下来。
怪她看断虹去了,再近一点就是颈脉了,怪不得说天上显虹是不祥之兆。
不能再背了,太没防备,还是横打抱回去,总不能没被业障交感发作死,反被神志不清的人咬破脖颈,再体验把自刎的感觉吧?
甘棠迅速蹲下身,刚要把人扒下来,靠她颈窝的脑袋又动了动唇。
神志不清的人仿佛嗅到了什么馥郁香气,一点柔软舌尖递出齿关,轻轻舔舐一瞬。
酥麻透过粘稠的血如电传到赤裸肌肤上,须臾蔓延全身,甘棠手一抖,魈差点从她背上滑下去,还好被她托住了。
甘棠震惊蹲在原地:咬完还舔,她是什么,杏仁豆腐吗?
难道业障——呃,她业障发狂的时候,其实也什么都做过,甚至削过龙王半边头发。
他的润热吐息扑在自己手心,再闷下去估计要给她捂没了。甘棠慌忙把手从他脸颊挪开,把人抱了起来。
这臭小鸟简直烦人!
甘棠风驰电掣回到了望舒客栈,不需要他人提醒,她直接一脚踹开了魈暂居的客房,把人丢到了铺了薄褥的木床上。
肩上被咬伤的地方还有些酥软的微痛,甘棠捂住右肩,耳尖热意还在,什么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