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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摇的光火也好像在她眼前熄灭了。

所有夜叉都在等待死亡,他们都会死的,她知道。

他们在最后一刻就能回归平静,不再被一直的苦痛萦缠,她也知道。

将手支在额前,甘棠停了杯。

她知道这世间所有残酷的道理,但她依旧觉得难过。

“怎么就不在了呢?”

揉了下丹赤的眼,甘棠嘟囔了一句。她想她喝的大抵有些醉了,才说出了这样孩子气的醉话。他们都死了啊。

绿树红妍下,甘棠实在抵不过酒劲,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晚星已上柳梢,银河光莹,桂魄清湛。

甘棠酒劲还没消,一个劲地揉眼犯迷糊,她的思绪仿佛蒙着纱。邀她的鹤鹿东倒西歪了一地,一个没醒。

是时候离席了。甘棠不太清醒地把买来有剩的瓶罐米酒往地下一摆,当全了客礼。她坐在石墩上发呆。

接下来要做什么来着?

习惯性摸冬陵摸了个空,对了,冬陵也没了。忽然灵光一闪,甘棠站起身来。

忘了,她要去抢人地盘啊!

凭什么就小鸟一个人忙前忙后的?

甘棠踏碎皎皎月光,遽然往荻花洲的方向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