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挑眉一笑,抬手掐了掐他冰凉的脸颊,“这是梦吗?”
沈辞也禁不住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真实的笑来,“不,疼,疼极了。”
“我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燕长歌见气氛已好,才悄悄抬手指了指沈辞身后的那个空的福尔马林玻璃柜,“那个玩意儿,我拒绝。”
沈辞心情正好,不禁低低笑了一下,拉着他手就往外走,“你放心,我哪里舍得。我爱的,是鲜活的你。”
“切,”燕长歌嗤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那装着两个肺的玻璃缸,“那里面的东西,你不也觉得鲜活的很吗?”
沈辞着实噎了一下,拉他走出来,反手带上了暗门,“那些东西,不配与你相提并论。这是对你的侮辱。”
两人又一路穿过外间的小型实验室出来,关了门,沿着台阶往上面走,很是沉默片刻,直到沈辞踏出最上面一道台阶,燕长歌才忍不住问道,“你还会继续的,是吗?”
沈辞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接着转过身来,微微一用力,将他拉出了楼梯口,将那幅画落下来,才道,“当它开始,就已经无法结束了。”
两人一问一答,看起来像是语意不明,但双方都很清楚,问的就是杀人的事。
沈辞再次摸出一张湿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好多年。长歌,别拦我。否则……”
沈辞顿了顿,转头慢步往走廊外走去,不再去注视燕长歌,“否则,我只能无视你。”
燕长歌卡了一下,他还以为,沈辞要说出什么疯狂的话来。
结果,是一句无视。
所谓无视,不就是,你可以阻拦,但我不听的意思吗?
他还以为沈辞要说控制他,或者又是塞福尔马林之类的话。
“我没有打算阻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