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靖眯了眯眼,“孤王……只是要亲自送王妃省亲,免得王妃思乡太过。”
话是这么说,可作为一路跟随他过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真实意思?
薛丞相心中会意,但很快,他就又犹疑道,“只是,王,王妃毕竟是大庆人,如果此次‘省亲’路途不顺,惹了王妃不痛快,该当如何是好?”
他这要问的,当然就是燕长歌这个王妃是大庆人,这要是南蛮和大庆开战,王妃左右为难该怎么办了。
嵘靖眸光一冷,“大庆对王妃来说,有诸多伤痛,若‘路途不顺’,一路上自有孤王亲自宽慰。”
薛丞相显然是个聪明人,知道嵘靖这句话的最前头就是真正的回答——大庆让王妃伤痛,王妃必不可能偏护大庆,相反,还可能对大庆心怀怨恨。
他们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大庆开动。
…
三个月的时间,对于嵘靖和燕长歌来说,只是一晃而过。
但对已经收到示意,开始了各种准备和布置,随时应对开战的朝臣来说,却是紧锣密鼓的三个月。
他们知道,百日宴一过,王恐怕就会一声令下,挥师北上了。
燕长歌垂眼看着被奶娘抱在怀里的那个小奶娃娃,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嵘靖,你到底从哪抱来的这么个孩子?”
这孩子眉眼之间竟然还真的有点儿像嵘靖的眼睛,要不是燕长歌确定自己的肚子没真的大过,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