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忍耐一时,等送亲回来,新账旧账,他要跟这个毒妇一一清算!
“长歌,我的孩子,你此去山高路远,让我们如何是好啊……”
燕夫人装模作样的拿着手帕抹了抹眼角,帕子很大,很白,像是哭丧,却依旧挡不住她那分明扬起的唇角。
燕长歌一身红袍似火,黑发飘扬,衬得眉心红痣仿佛也燃烧了一般,他漠然地垂眼看着那脸色都让人觉得心累的燕夫人,“夫人此言差矣。我已经被皇上封了义郡哥儿出嫁南蛮,那名义上,就是大庆皇室之子。夫人这声孩子,怕不是想掉脑袋。”
燕夫人动作一滞,显然没想到一向软柿子一样任凭她拿捏的人,临了了却突然来这么一下。
燕老爷皱了皱眉,“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你母亲从小把你养大,今日不舍,才会这样,你竟拿这话压她,像话吗?”
燕长歌微笑,“像话。不只是她,您也是。现在我是大庆义郡哥儿,将来是南蛮王妃,无论哪个身份,恐怕都不适合您在这里动辄责怪。”
别说他不该对燕老爷这样。
这位燕老爷,原主的亲爹,这些年里,对原主在燕府的处境不管不问,甚至就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样。
唯一让人觉得,他还记得有这么个儿子的时候,就是每次听了燕夫人的耳旁风,命人打骂原主的时候。
要不是这三个月,封了义郡哥儿,只等和亲,燕长歌知道,自己在燕府的日子,过得绝对不会这么太平。
因为现在,和亲是整个大庆朝廷的事,这事定下来,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再来继续折腾自己。
可原主记忆里,那十八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呢?
每天早上给杀母仇人问安,十次有八次被无故刁难,罚跪,张嘴,抄不完的经文。
原主形销骨立,并不是天生瘦弱不堪,而是常年被燕府磋磨,就连基本的吃穿用度,也是一折再折,剩饭剩菜是常事。
正常饮食都要去看厨房下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