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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屿耐心等元彻说完,淡声回了句“无碍,别一惊一乍的”,然后坐去众臣上位:“你们继续聊,我就是来听一耳朵。”

“陛下赎罪,十道毕竟是陆路,就算修得再笔直通常,使力的终究是马匹,货一多,马匹的数量自然也得跟上来才行,运输成本便上去了。”公输厚拱手道,“这是没法在十道上改良的,问题不出在这上面呀。”

公输厚也在这月里为这件事情抠破脑袋,思来想去,想了无数种办法,都没有用。

江岭出列道:“陛下,既然马贵,那想办法压一压马的价钱呢?凭商户户籍为证,比如买十匹只需要赋九匹价钱,百匹则更惠,以此类推?”

“万万不可。”牛以庸摇头反驳,“先不说那卖马商是否同意,此法一出,岂不给蓄意屯兵行了方便?凭商户户籍为证这一点其实没什么用,你若仔细辨别,可以发现大多商户家不仅仅完全以商为主,多多少少都会参杂着其他的东西,再者,且光压马价有什么用?买马其实对大多数商户来讲并不难,市场马价不贵,只需要花一次银子,真正麻烦的是养马,马匹吃的草,生病了,老了,这些才是他们没人头疼的关键。”

江岭听得哑口无言。

魏喜煮好了姜茶送进来,沈之屿抿了一口,驱走了身体内的寒气,没插话。

议政殿陷入短暂的沉默。

“陛下,”牛以庸拱手,“臣愚见,要不统计一下此类商甲之户的名单,以皇城的名义出面扶持,对他们给予一定的补偿?”

元彻盯着手中一连十来本折子都是求于此事,眉头微微下压。

白日转瞬即逝,直到黄昏时分,众人没能商议出个最终结果来,要么是这里不对,要么就是那里没有顾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