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元彻执意不改,这群人明面上不能做什么,但拖一拖银钱还是可以的。
君与臣之间,说好听点是辅佐君王治理天下,说接地气点就是看谁能压制谁,所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族”,今日元彻若是退了,想要再赢回来,就没这么简单。
于是内阁阁臣牛以庸立马出列:“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擦亮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大辰,不是什么前朝大楚,想要玩拉帮结派那套还是省省吧,再说大战,大战是为了谁啊?是为了陛下自己吗?”
牛以庸朝上拱拱手:“下官从小生在穷乡僻壤,没有礼貌,说话直,诸位大人将就着听,陛下是为了中原的安宁才如此,否则北境现狼王每年下来烧杀抢掠个几十来次,损失的不是一身清的下官,而是某些‘商贾’啊!”
这些寒门新贵刚入朝堂,还没混成一个成熟的体系,没那么多后顾之忧,性子烈得很,经常用“没错,骂得就是你”这一简单直接的招数让世家如鲠在喉。
朝臣试图岔开话题,:“陛下,民意不可违,前朝今朝更替,讲求的是一个循序渐进,这样才会顺应人心。”
牛以庸再次插话道:“循序渐进?前朝为什么会亡大家心里都明白,都烂到骨子里了,不赶紧改是想死无全尸吗?至于民意不可违,大人,您说的是哪个‘民’字?”
朝臣:“……”
江岭也来凑热闹,他不占立场,就简简单单说一句:“陛下,上月下官走访乡里,见家家户户中粮缸满实,门前水井清澈见底,有甚者半夜开门而睡,想来生活是幸福的。”
“陛下!”朝臣徒然双膝跪下,回到打感情牌那一招,“臣年事已高,不日就该致仕,臣家中有二子,长子从出生起便身患有疾,从小药罐不离身,好不容易将幼子养大,谁知,谁知又被奸人所害!欲告无门,臣为人父,实在是愧对,还望陛下做主啊!只要陛下能为臣讨回公道,再杜绝后患,臣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