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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荣幸!”公输厚真诚道。

“我记得你当年上奏过一封折子,里面有一名为‘十道’的工程,”沈之屿手中捧着一杯暖手用的茶,天气太冷,他说话间都吐着白气。

“那个啊,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年纪小,没事儿的时候便喜欢胡思乱想,有次脑袋一蹦跶,想出以京城为中心往外修建十条道,万一某地出现对物备人力的急需,比如战乱、天灾等事发生,可从八方调力,三天之内抵达……”公输厚说着都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后给先帝驳回来了,因为太花钱。”

“如果钱够呢?”

“啊?”

“如果当今陛下应允,银钱也够。”

沈之屿手中的茶杯有些冷了,变得反而从他的指尖吸取温度,他想叫人换一杯,还没开口,元彻就已经将备好的茶杯放来他手中,沈之屿重新捧上热源,道:“你还想做这件事吗?”

公输厚呆住了。

人们总爱嘲笑自己的年少轻狂,但若有朝一日,轻狂成了可以实现的目标,饱经牢狱之后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回到少年呢?

此工一旦落成,将东西南北紧密联系在一起,以月为计的山路大大缩短,福泽大楚百年不止,他公输厚甚至还能因此留名史书,流传千古,为后世留下当朝的建筑文明。

光想一想,就能激动得浑身发抖起来。

可稍后,公输厚又本能地自我否定,笑答:“惭愧,大人或许不知道吧,自出监狱后下官就被革去官职,发配去了边疆,去年遇上新帝登基,时局混乱,才徒步走回了京城,如今只靠着给九鸢楼做些稀罕小玩意儿补贴家用,孝敬父母,且大人怎知当今陛下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