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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彻这才开口:“回话啊,哑了?”

吴小顺连忙回过神来,当即磕了三个响头:“草民谢陛下隆恩!谢丞相大人抬举!”

圣旨一出,他是没法再推辞的,这官职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更何况他心里肯定是喜欢的,一个时辰前他还在地里挥汗扛着锄头翻土,为今年过冬的吃食犯愁,一个时辰后他就得了田宅,可以将妻子和孩子接去享福。

值了!

吴小顺磕完最后一个头,一直跪在地上没起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沈之屿表示十分理解,没有怪他殿前失仪。

牛以庸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低头喝茶,揣着这一局真正的目的一声不吭沈之屿抬吴小顺等人是表,压新上任的官才是里。

藩王之所以是必须拔除的眼中钉,在于他统领一方军政,并在他自己的藩国内,无人能与他抗衡,如今,沈之屿将其拆分,只给予新官政权,军权另立,让其互相配合互相压制,杜绝旧时之局。

除此之外,还有给元彻防范于未然的意思,陛下一来,在一个祭祀上直接砍了一堆藩王,若有心人要借此做文章,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会发酵成什么模样,但将普通百姓与其捆绑在一起,再在背后用些力,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是君民“齐心协力、定国安邦”的美称。

吴小顺也没好意思赖着哭太久,又交代了些事后,便随着一名亲卫离开,为后续领旨作准备。

沈之屿有些坐累了,不太自在地调整了下坐姿,一只手从身后探出来,力道恰好地替他慢慢揉着腰。

力道正好,沈之屿的不适略缓解,最后说道:“牛以庸,你从内阁中挑出三名合适的阁臣,分配来此,给予巡查之权,不与当地的新官或新将有上下属关系,独立职权,若有事发生,不走寻常驿站上述,可直接将信递来陛下案前。”

这就是元彻在北方的眼睛了。

牛以庸领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