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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元彻双手包着沈之屿的手,问得特别诚恳。

“打固然是要打的,一切的心甘情愿都是囊括在敬畏之下,有畏才有敬嘶,你轻点。”沈之屿瞪了一眼元彻,却没将手抽回来,“但陛下要记住,他们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臣子,你的跪拜者,你真正的敌人在北方,你要让他们知道,大楚已经易姓了,你是他们新的君主,这才是你的目的。”

元彻连忙松下力道,他听得震撼,连抽了好几口气在胸中,好半刻,才想起来回答:“没错……对,朕莽撞了,是这么个理。”

“最关键之处在朝中,朝中稳当,天下就乱不了,继而一切都会逐步回到正轨,齐王的那些招数听来吓人,但细想也漏洞百出,他始终没有跳出自己的怪圈,满脑子全是所谓的阴谋手段,阴谋诡计登不上大雅之堂,他不会成功。”沈之屿说到这里,顿了顿,淡笑道,“陛下无需担忧齐王的三脚猫功夫作乱,尽管将心思放在收复藩国上面,一切的后方都交给臣。”

最后一句话叫元彻忽然有一种摔进了蜜罐的错觉。

方才他还在想,要是丞相大人不那么聪明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少受很多的罪,活得开开心心的,但这一刻,他又恍然明白,只有这才是沈之屿。

他喜欢的,就是这样运筹帷幄给人安心的沈之屿。

如今这世道,人人都在笑脸迎人,身后藏刀,一个人,不可能将万事万物都做得面面俱到,有优点,就会有缺点,但登上真正人极之位的路上刀枪太多,想要刀枪不入,就得有一人肯帮他守着后背,弥补缺点。

历代帝王,寻找贤相谋臣,就是本着这一点。

可能真正做到将相和睦的,寥寥无几,要么叛变君主,要么狡兔死走狗烹,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私心,肯全心全意地为了对方走上这条披荆斩棘之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