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柔软的被褥在自己身下,身上搭着一层薄毯,空气里有着淡淡的檀香,冲淡了药味,那是他喜欢的味道,一阵大小合适的风从旁扇来,凉飕飕的,但不冷。
沈之屿试着动了动眼睫。
那风顿时停了。
沈之屿缓缓地睁开了眼,床顶木横的纹路就落入他的眼睛。
“大人?您醒了?”
魏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沈之屿第一遍没听清,直到对方又喊了第二遍,他才神魂归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嗯。”
醒了。
话音刚落,魏喜的眼睛经过了惊愕惊喜和大坝崩溃三个阶段,好似他也跟着醉生梦死了一轮,当即嗷呜一声,抓着手中的扇子就往外冲,铆足力气道:“醒了!我家大人醒了!”
沈之屿:“……”
看来是真回来了。
沈之屿支起身,让自己坐起。
没多久,一群人推门进来,都是些以卓陀为首的一些药童和太医,他们是时时刻刻守在丞相府外候命的,一进门,卓陀就利索地帮沈之屿诊了脉,然后问了一大堆类似于“是否头晕”“是否还浑身发冷”“是否有哪儿难受”等问题。
沈之屿除了还有点没缓过神来,什么问题也没有,反倒被他们这些小心翼翼和事无巨细地询问问得耳朵疼,这群人盯瓷器似的盯着他,好像只要自己咳嗽一声他们就要背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