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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并没大碍,只是近日过于伤神和旧伤未愈,属下待会儿开几幅调理身体的方子,大人按时喝药按时休息便是。”

卓陀说完便灰溜溜地离开了,沈之屿也总算是缓换过一口起来,他几乎是以一种冰冷的眼神审视着方才发生在这个房间内的一切,那双线条分明的眼睛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元彻身上:

“如果是看病,谢谢,但别忘了我俩的立场,你没必要这样做。”

此话一出,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欢愉气氛瞬间消失。

元彻的笑僵在脸上,继而一股辛辣上涌堵塞在喉头。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元彻沉下脸,“你既是臣,朕想做什么便只能受着。”

沈之屿在他腹上瞧了瞧:“可我是弑君的叛臣呐,如今大街小巷谁不知道……陛下若是不治罪,臣先告退。”

“谁允许你走了?”元彻去抓沈之屿胳膊,“告诉朕!那日为什么只是刺……”

“徒弟!听说你当皇帝啦?”

耶律哈格作为一位在鬼戎军混了大半辈子的军痞,又仗着元彻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徒弟,没规矩成了习惯,他无视阻拦,一把推开相府门,看着傻愣在里面的拉拉扯扯两个人:“我去那个宫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你,你跑这里来干嘛?”

元彻顺势一把拖回沈之屿,在他耳边轻声且快速道:“不想再被捆着就老实点。”

耶律哈格已经自己找地儿坐下了,瞧见沈之屿,疑道:“这位是……就是你这次南下想找的那个人?”

“是啊。”元彻背对着耶律哈格,对沈之屿无声地笑了一下,“就是还没完全老实下来,得再驯驯。”

沈之屿借着元彻的身体挡着,启齿对他说了三个字口型:“你、休、想。”

“哎徒弟,都是当皇帝的人了,这么炸呼呼的干什么,可别把你驯狼的那一套功夫套这上面啊。”耶律哈格全然没听见这两人之间的对话,他看见小茶几上有一壶茶,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后嫌不够解口,干脆对着茶壶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