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忆安蹙着眉,不似庄昭尖锐利刃的眼神,他的眼睛始终看向的只有裴书达,在意着裴书达的每一个反应,流露出的只有担心。

庄昭是直冲人命脉而去的箭矢,而霍忆安却是颤颤静流的溪。

利箭投入水中,飘飘沉进水底,除去溅起了些许水花外,连声音都是短暂而不清晰。

“你放我下来!”

裴书达被箍得很难受,他拍打着庄昭的背,再次挣扎起来。

庄昭成为了众矢之的。

往前,他震慑不了自己的对手,往后,裴书达还想要逃离。

他像是在闹市发疯的哑巴,明明心里有千万种苦楚和委屈,却没有一个人能理解。

“今晚是我要带着他出来玩。你有事就好好说,先把他放下来。”

“玩?”

“青慈苦闷,我只想让他玩乐开心一番。你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青慈?你堂堂衡国三皇子,与人之间的距离都不知道吗?”

“庄子苓!”

裴书达费力撑起身,咬牙低声怒斥。

“你怎么说话的?这里不是军营!唔……唔!”

裴书达对霍忆安的维护犹如火上浇油。庄昭本就被压制已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揪起裴书达的后领,庄昭当众俯身强行吻住了裴书达的唇。

这完全不能算作是一个吻,毫无章法,泄愤般撕咬。

裴书达震惊地挣扎,推拒,却毫无用处。

“你够了!”

霍忆安奔上前,庄昭却是及时察觉,抬头往后退去,再次拉开距离。

他没再说话,抱着裴书达离开了现场,只留下霍忆安一人。

回到军营,驻守的将士都看着庄昭明晃晃地抱着一名女子回来。谁也不敢多话,只听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便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