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青慈。”

燕泷彧高高在上的目光燕青慈看不清，他只是点点头，看向遥远的前方，不知下次还有谁能用玖宛氏族语再唤起他的名。

一步一步，燕青慈细看着地面的沙石，远处的山，还有白茫的天空，这是玖宛氏部族的土地。

他背向自己的部族离去，担着耻辱的名，负着沉重的义，行向一个未知的领域。

越来越近，衡国军队在视线中逐渐清晰。

一行行高大的马骑之上，领头的将领穿着银色的铠甲，肃烈的军旗随风翻动，威风凛凛。

当看见军队中心那持着长枪衡国将军之时，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再次见到庄昭，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少将军！”

季前勒着战马慌张地看向庄昭，马匹不安地晃了几步，又被季前制住。

庄昭呼吸颤动，那与他分别多日的人，竟是眼前那在光下灿灿发光的玖宛氏质子。

四目相对，庄昭几乎要立刻下马冲出奔向他。

孙启拉住了他的缰绳。

“少将军，这是朝廷的命令！”

庄昭紧盯着那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人，目眦欲裂。

燕青慈视线泛起了一层光晕，滚烫的空气混着沙尘，几乎要将他烫伤。

胃部开始绞痛般难受起来，他垂头步步往前，步子越来越慢。

汗顺着额角垂下，没入沙土，好不容易，他终于慢慢移到了衡国军队的阴影之下。

头脑晕眩，浑身脱力，庄昭和燕泷彧一样的高高在上，他俯视着地面的燕青慈，声音肃正冷漠。

“玖宛氏守约，衡国亦会履行承诺。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