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的侍卫跟在他们身后,裴书达觉得自己就是像极了被围困的囚犯。

转头看向身后,信菱被押解在地,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被拥着走出宫殿,空荡的大堂也没见到燕净秋的身影。

裴书达想问,但直觉告诉他得不到答案。

就这样一路跟到主殿,卧房里依旧是浓烈的熏香味道,混合着药的苦味。

“阿父,你看谁回来了?”

裴书达被燕泷彧拉到床前。

帐幔里原本魁梧的燕蓊此刻病容满面,虚弱的喘着气,憔悴的模样与裴书达离开前形成剧烈的反差。

他仿佛在这段日子迅速地衰老了几十年。

“青……青慈……”

燕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原本灰暗的眼睛此刻突兀地散出了光。

被他侵犯的记忆恍如昨日,裴书达怎么也没办法对他做到最初的关切。他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

“过来……”

燕蓊声声唤着裴书达,眼圈周围用力到发红,他的模样狰狞到有些可怖。

“阿父,青慈他不愿意。你还不知为何吗?”

燕泷彧站在裴书达背后出声,淡淡的话语精准扎中了燕蓊的死穴。

“青慈现在的生活,以后的生活,都不会再想见你。”

裴书达震惊于燕泷彧话语的大胆,但他也不敢说什么。

“赫……赫……你……”

燕蓊目眦欲裂,愤怒得咬紧了牙,他抬手指向裴书达身后的燕泷彧,但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阿父,该休息了。”

这一句仿佛击中了裴书达的灵窍,在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些什么。

这场父子情深的三人戏码中,裴书达不过是被燕泷彧拿来要挟燕蓊的一粒棋子,是他夺权游戏中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