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达两手一摊,偏着脑袋翘着嘴角微微发笑。

“你是哪里来的狗东西,也敢跟我叫嚣?”

齐梁煜挑起了眉,笑得阴邪,似是猎狗呲出了尖齿。

“家里做丝绢生意,你一个商人之子,胆子倒是挺大,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迈步朝裴书达走来,庄昭却在此时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了裴书达的肩上。

因为腿脚不便,裴书达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倒在了人群脚边。

围观的人纷纷避开,裴书达却是借机再往里滚了一圈。

“滚。”

庄昭眼中含刀,阴沉的气势慑住了在场的不少人,齐梁煜也因此停下了脚步。

裴书达痛得脸都皱了起来,一时起不了身。他咬着牙抬头看了一眼,费力地撑起上身,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身侧一人的衣角,力气大得将那人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我管你是谁,那衣衫分明完好无损,庄昭也未承认他碰过,你何故一味栽赃?你日日来此习武,却又偏偏嫌弃教习于你的人脏污,是这衣衫太干净,还是你的心太脏?”

裴书达坐在地面向齐梁煜质问,横眉怒目,也不管自己此时有多狼狈不堪,抓紧手里的衣角,忍痛费力出声。

众人皆以为齐梁煜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正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时,齐梁煜却是盯着裴书达,脸色由红转白,变了又变,捏着拳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你!我,我没有……”

“在场的谁不是芸芸众生,齐公子心里分了个高低贵贱,嫌弃我等众人脏污,又何苦日日来此给自己找不痛快?比武本就是拳脚相对竞争输赢的事,你要是怕累怕脏怕受伤,奉劝齐公子还是另寻其他高雅的乐子,不必纡尊降贵来此羞辱我等平民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