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扯了扯袖子,淡漠的看着胳膊上错落的伤疤。

一条条丑陋的伤疤,像藤蔓一般四处生长,他整条小臂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前几天的伤,也刚刚好上了一层薄薄的痂。

自残好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每次心情不好,他便想来上一刀。

拉开抽屉,从角落的盒子中取出刀片,几秒后,鲜红的血迹顺着伤痕流了出来。

他眸色落在流出来的血迹上,眼底也染上一片红,身体发软,全身力气都好像被消耗殆尽,池宴礼无力的瘫在地上。

他的狭长的丹凤眼不带半分神采,眼尾渗出一滴泪。

他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

沉沦后的清醒,最是痛苦。

深夜,看着怀中熟睡的沈羡辞,薄琛俞小心翼翼的扯出手臂,下了床。

然后,仔细的给沈羡辞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他开车驶到一片废弃工厂内,这个地方,也是他前世身亡的地方。

下车后,他慢慢的走了进去。

屋内,两排黑衣人站在两侧,几盏大大的白炽灯照在中间的人身上。

那人身上满是伤痕,白色的衬衫上血迹斑斑,脑袋低垂着,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薄琛俞眼里没什么温度,眸若寒冰,

眼眸一扫,黑衣人便立刻给被绑着的人泼了盆水。

“咳咳咳”

简行洲被呛的瞬间清醒,挣扎着睁开眼,便看到宛如地狱修罗般的薄琛俞站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