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敛翠就没了踪影,快到午时,慕习打算自己去厨房找点东西打发一顿的时候,敛翠端着吃食回来了。
咚咚咚地喝掉了两大茶杯的水,坐在一边期期艾艾地连声叹气,那样子仿佛就怕慕习看不见她,不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似的。
慕习夹起一块上海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了,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早上出什么事了吗?”
敛翠提了裙子,坐正了身子,面朝慕习,像是要一吐为快,但又有点犹豫,琢磨了半天,还是张嘴说道,“我和主房的王妈妈关系好,这几天他们累得合不了眼,我去帮忙了。”
她见着提到主房世子爷那边,慕习便垂下了眼眸,不声不响的样子,顿觉又委屈又可惜,心想着今天就算要犯背后议论主子的大忌讳也要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她把椅子离着慕习挪近了些,闷闷说道,“他们都说世子爷……像变了个人。”
慕习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
“我是见不到世子爷了的,但王妈妈他们日日在跟前。这几天世子爷晚上练功,把一院子的花草全砍了,砖瓦也碎了大半,王妈妈他们赶着收拾都来不及。我方才去看了一眼,甚至骇人。”
慕习静静听着,主房如铁桶般,他很珍惜能获取到的任何关于梁元劭的消息。
敛翠叹了口气继续道,“主房上下现在人人自危,都怕世子爷哪天劈房子的时候,顺手把自己也劈了。”
慕习微微蹙着眉,听了摇摇头,“他不会的。”
“虽说世子爷还是和从前一样从不责骂下人,但眼见着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了,没有人敢往前凑,越是没人同他说话,世子爷就越显得冰冷。”
慕习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那日湖边分别,他转身后的落寞背影……
他思忖了一会儿,逼着自己往别的方向想,“近日朝堂顺遂,他与世子妃又举案齐眉,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