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歪歪头,有些迷茫,她这个年纪,对情爱尚且懵懵懂懂,又忍不住好奇:“以后,我们也会遇到这样的人吗?”
“也会有谁让我觉得,非他不可吗?”
“哥哥呢?”她回眸转向谢征,“妈妈说,哥哥和爸爸的个性很像。”
“哥哥也会为了什么事,赌上一切拼命去做到吗?”
“……”
谢征不知如何作答。
他忽然想起一双眼睛,执拗又眷恋地看着他的眼睛;尔后,是同眼前一样,将尽的黄昏、人影熹微的墓园。
他想起有人曾从后方紧紧拥抱住他,体温冰凉,却像有蓬火打心底腾起,从里到外将他灼至沸腾。
有的,谢征想,有那么一件事,哪怕赌上一切、拼命也要做到。
——眼下,他应当正在途中。
漫长的时间不过瞬息。
意识到的那一刻,困住他的幻象陡然变了模样。
秦颂梨、谢运、遗照上的谢故醒、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老师与同学……无尽的黑影黏稠涌动,伸出手死死捉住他,不欲让他挣脱。
谢征听见后方近在咫尺的恶鬼嘶鸣,阴风阵阵,锋利得能斩断万物的威胁只差半步。
而他深陷业障之中,难以动作。
就在这时,一只手穿过重重浊气,伸到了面前。
傅偏楼沉声喊道:“谢征!抓住我!”